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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悉……望……珍……”李殊檀仔细摸过去,磕磕巴巴地往外吐字,“望珍重?”

看口吻,是个极其简短的回复,但是收信人是谁?寄信人是谁?知悉什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李殊檀莫名其妙,记住那几个字,解下缠在臂上的布料,顺手把短筒丢进潭水里。铁制的短筒入水,溅起小小的水声,旋即被枯枝碰撞的声音压过去。

李殊檀一惊,猛地抬头,正对上鹤羽的视线。

“你……”鹤羽也有点诧异,眉头一颤,“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李殊檀转转视线,故意遮掩,“没什么,就是走走……看看有没有菰什么的,采回去做个午膳。”

“天这么冷,哪儿来的菰?”鹤羽拨开灌木,拉近和她的距离,“你到底来做什么?”

“我……”李殊檀还不肯说。

鹤羽顿了顿,继续往前走。他并不想刻意吓唬眼前这个女孩,但事关平卢镇军的回信,还有他埋了将近一年的秘密,他必须万无一失。

他顿了顿,不自觉地拿出尚在大理寺任职时的架势,几乎是威吓:“说实话。”

李殊檀肩膀一抖,像是被吓着一样,仓皇地退后两步,握着棉麻的那条手臂直往身后藏。

鹤羽扫过她的手臂:“手上是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李殊檀转身要跑。

别说她只是做个样子,就是真铆足了劲想跑,也未必能从鹤羽手里逃脱。她刚转完方向,鹤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一扯,迅疾地把她捏在手里的东西扯了过来。

入手的果然是棉麻的质感,柔软得有点过头,像是被反复搓洗过,还有股淡淡的皂香。鹤羽看了被挟住肩膀的女孩一眼,抖开那团布料。

然后,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