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于大湖之阳兮,歌我英灵。
英灵不可没兮,唯有哀伤。
葬我于乡梓之野兮,歌我父老。
父老不可追兮,唯有悲鸿。
葬我于天国之内兮,歌我家邦。
家邦不可待兮,唯有赤心。
天苍苍,地煌煌,神州悲,国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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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羿和我都在墓前洒了酒,兵士们唱起了一曲我很熟悉的挽歌。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傅羿,好久不曾听过了。傅羿神情肃穆地等他们唱完,又回了两遍,低声对我道:“这是当年蒋帅西征殉国之后传出来的葬歌,听说是蒋帅的一个幕僚写的。在山南陇右一带传得很广,我们每次向死去的弟兄告别,都唱。”
我点了点头,听着这首歌从这些九死之余的人嘴里缓缓淌出来,的确是悲从中来,远远超出了我当年所作的意境。
“下山吧,”我对傅羿道,“早些休息好了,你这个大将还得披甲西征呢。”
傅羿最后望了一眼两丈高的石碑,呼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日后跃马疆场,身后总有这些弟兄们看着的。我也是吧……
下山的时候,傅羿从怀里掏出条丝巾,笑着递给我。我不解,接过细细一看,原来上面写了当初我命阴松子传的那段话。“那天大风,突然飘了几条丝巾来,兵士们还道是天神显灵呢。”我嘿嘿一笑,道:“我对那人说了,若是能让你听到这段话,我给他加官三品。”傅羿也笑了,不好意思道:“只是小将谎传了明相的口令,小将对兵士们说,等日后打退了李彦宗,明相亲自给众将士斟酒……”
“哈哈哈,”我大笑,“正和我意啊!等兵士们恢复些日子,能饮酒了,我亲自给众将士斟酒!”
“小将也就是为了鼓舞士气,明相莫怪!”傅羿急忙道。
“不可,军中无戏言!”我止住傅羿:“别看这些人今日只是兵娃子,其中定有日后统领大军的将军,说不定成就远高于你我啊。能给这些大越好男儿斟酒,是可名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