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霂脸色一紧,道:“明相,并非老夫不体谅明相,只是,你看这个。”
我满脸疑惑地接过冯霂从袖中取出的一个竹筒,沉了沉,失声道:“败报!”
“知道是哪里来的吗?”冯霂扶住我的椅把。
“莫非河南失馅了!”我惊道。
“陇右!”冯霂从牙齿里挤出两字,“马全郭从贼,受封开国公,李彦宗受封大将军王,从山南出兵,兵分两路攻入陇右境内,下州府十八。现在陇右路指挥使傅羿率军在五泉山与山南叛军相抗,布政使张道缘死守天水。”
“陇右守军只有一万,山南出兵多少?”我一边取出竹筒内的绢书,一边问冯霂。
“山南本就有驻兵两万余,听说还有从西域诸藩借来的蛮兵五万。”
我刚好看到军报里的那行,不少西域藩国都出了兵。我将手里的绢书一揉,恨恨道:“这些蛮狗,居然敢从贼!”
“老夫也最恨这些想趁火打劫的狗东西。”冯霂附和了一句,又道:“不过他们掀不起大气候,怕只怕北边的。”
我心中也是一惊,道:“莫非冯相已经有了风声?匈厥古也会派兵?”
“听说陈和四处派出使者,想来不会错过匈厥古。”
“自家兄弟打仗,找外人帮忙,真丢死人了。”我道。
“可不是嘛?所以老夫也派了一个使者去匈厥古那里。”冯霂阴阴一笑,道:“我让使者对匈厥古说,现在挥军南下,那是替人做嫁衣裳,等两家打得大伤元气再来,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微微皱眉,道:“冯相的缓兵之计,果然妙啊。”
“哪里,呵呵,等我们平了陈和,陇西长城重归我手,匈厥古想来?还是再思量思量吧。”冯霂笑道。
我也陪着笑了两声,已经进了朝房,房志龄早已经等在里面了。嘘寒问暖客套了一阵,房志龄又和我说起战事。我们商谈时,附近悄然无声,朝中百官无一不是竖着耳朵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