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河东路布政使的首席幕僚,才略超凡,听说擅长军略,大概是你的劲敌。”
“哦?”我眉头皱了一下,低声道:“唉,书生领兵,会害死很多人的。”
“你当年不也是书生领兵?”
韦白的话刚好刺中我的伤心往事,一时说不出话来,终于道:“我当年也害死了许多人。”
韦白想来也听出了什么,道:“听说他十二岁的时候,有盗贼侵犯村子,他组织乡党,以弱胜强,打退了盗贼……”
“我们先去兵部吧,金绣程将军还没到,我们得尽快发兵,免得其他路的官员不明真相而从贼。”这才是我担心的,一个河东路作反,或许朝廷不发兵,别路的勤王军便已经解决了,可是陈和既然发了檄文,总有傻子会跟风的。不过……
“他的檄文落的什么款?用的什么印?”
“六贤王永绮,和,玉玺……”
六贤王才十几岁吧,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虽说年纪小,却沉迷女色,在京师也是出了名的。说起来,李家似乎都很好色……
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收回心猿意马,想着玉玺的事。最麻烦的就是玉玺了……若是没有玉玺,只凭一个亲王,一旦朝廷发出大军,别路长官一定会趁机发兵,抢一份勤王的功劳。但是现在他手里有玉玺,那是朝廷法统的象征,说不定真有没见识的跟着他起哄。
来到兵部,我让一个闲着无聊的兵士去请史君毅、王宝儿和韩广红三位将军,他们三位算是我现在最信任的将军了。
不一时,三位将军都到了,连同我和韦白,一共五人。我铺开地形图,那是兵部职方郎中从白虎殿临摹下来的,虽然没有那么细致,却也能将就着用。
“河东路与京师虽说只隔了一条大河,但那是天堑,难以轻渡。最好便是由陇西路发兵,由西向东进逼河间府。”我指着地图道。
“陇西路布政使杜黄裳,不清楚他的为人呢。”王宝儿道。
“不过指挥使赵秉成,本是禁卫军统领,后来因为抗匈不力,被谪陇西路,只要能复他原职,应该能让他出兵。”史君毅接过话头。
我点了点头,手指移向河东路的西南方:“关内路的守将又是何人?”
“关内路指挥使张建封,昔日杨可征大帅帐下的一个卫尉。”史君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