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两位统领沉着道。
我目送着二人出帐,一阵冷风从外吹了进来,激得我打了个冷颤。
令世人叹惋的四刀旋之役随我的令箭而开。
石载率骑兵潜行至敌军大营之前二里,一鼓冲击,五千骑兵前后冲杀两次,几乎所有的营帐都烧了起来。统领校尉,安前将军石载,身先士卒,重伤方归。
正德龙门宣猛树功四营,于卯时袭营,敌军惊惶未定之下损失惨重,败走。
我于辰时拔营前进,收拢了飞骑营兵马,原地等候四部归营。
败走的李军于当日午后刀风将起之时撞到了郑欢三万伏兵的刀尖上,血战三个时辰,敌酋李彦亭束手就擒。
李彦亭之乱,前后不足一年,或许后世史家并不会以之为意,不过却是我第一次见识了战阵。
四刀旋一役,我军死伤三万余,阵亡兵尉十四人,卫尉二十八人,一名校尉重伤,便是石载。敌军攻我之兵十万,死伤七万!敌酋李彦亭被困于战中,久战不支,高声道:“李彦亭再此,愿降。”被赶来的郑欢绑于马下。
郑欢擒了李彦亭,风已再起。废了老大的劲才回到草草扎下的营帐,等待风停。我虽然不知道郑欢大功已成,却也深信李彦亭末日已到。经我军两次攻杀,死伤暂且不论,就是士气也必定大受打击。
夫战,勇气也。
风沙一停,西域的天便是风和日丽。
我坐在大车里,随着车轮辗过凹凸的砂土地上下起伏。昨天,我梦到娘、师父,还有虎哥一家,对我来说,李彦亭的被擒意味着一段生活的结束。原本投军乃是受大帅感动,现在大帅星殒,我还有必要呆在军营里吗?
我也害怕,下令焚烧珐楼城之时的布明真是师父说的“天性善良”的我吗?
车突然停了,我听到马蹄声由远至近,或许又出了什么事。
“先生!小将幸不辱命,擒敌酋李彦亭。”郑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