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兵尉快快请起。”我连忙让戚肩扶起韩广红,此时我才发现,韩广红的左袖空荡荡的,左臂居然被齐肩砍掉了。
“卑职无能!令先生身陷不测,有违将军重托,罪该万死!”韩广红道。
“去把酒来。”我对戚肩吩咐道,又对韩广红道:“其实不过是有惊无险罢了,韩兵尉不必自责。一路上也多亏兵尉大人照顾,我们两人好好喝一盅吧。”
“先生折杀卑职了。”
“韩兵尉若是不嫌弃在下是残疾之身,还请称呼在下子阳。”
韩广红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卑职草字叔友。”
“叔友兄,有礼了。”我款款躬身,古风大袖几乎垂到了脚面。
“子、子阳先生……”
戚肩端来了酒,看到韩广红的局促,不禁也笑了起来。
当夜我和韩广红一直喝到天空泛白才昏昏睡去。
醒来已经是日落西山之时了,大队军马驰入营帐,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还是穿着师父的衣服,让戚肩推了我出去。
“大帅殉国了!”史君毅翻身下马,扶住我的轮椅,哭道。
我心头一震,大帅殉国了!一直待我如子侄的大帅,居然殉国了!
“大帅为张子东所诱,中箭被俘。末将赶到之时,张子东用大帅以为要挟。大帅慷慨言道:‘我大越将士,唯有战死者,焉有辱生人?’遂迎刃自刎。”史君毅说到后来也是泣不成声。
“大帅不立副帅偏将,现在如何是好?”我问。
“还请先生决策,我正德营当以先生为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