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草倒也罢了,黄玉你啊,老盛去了关外,你又南下,可是越分越远了呀。”
“无所谓,我跟部队走。”黄玉抬手撩了下额前的散发。
“好好,红草你是副院长了,要多操些心。司令几次强调水土不服的问题,想想还真是个事。千万不要出现大批的拉肚子,那就麻烦啦。”
“齐处长已经做了安排,药片今天就发至各连,放心吧周司令。”张红草再次抬手敬礼,“老宋找我们,我们先进去了。你们的会开完了?”
“开完了,你们去吧。”周毅抬手回礼。
想想她们之前的身份,周毅觉得龙谦还是很念旧,很有人情味的。对蒙山寨的“老人”们很照顾,心里的阴影又驱散了些,招收叫过跟在后面的通信兵,扳鞍上马,朝十九标驻地而去。
徐世昌一行11月6日到了济南。算算日子,他有四年没有来过济南了。从城外便看到了济南天翻地覆的变化,城西出现了大片的工厂,林立的吐着黑烟的烟囱,平展的道路,在接近城郊的一段竟然铺了洋灰!这样的道路连京师都没有啊。更有数不清的新式联排的平房和夹杂期间的洋楼,栽种着的法国梧桐树……这些地方原先都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嘛。
跟随他的随员们也惊叹不已,只是听说济南府变化大,想不到变化如此惊人。
“徐大人快看。山东武备学堂就在这里呀。”跟在徐世昌后面的蔡锷指着道路右边的大片建筑说。
“嗯?”绿树掩映下的弧形校门上嵌着几个白底黑字,山东武备学堂。大门很宽阔,当中一块巨石将道路分成了两股,巨石上刻着血红的大字:我生国亡,我死国存!
这大概是校训了。八个血红的大字透出慷慨许国的绝决!
蔡锷久久凝视那八个大字,一种从未有过的崇高从胸腹间升腾起来,慷慨赴国难是每一个真正的军人最高的理想,最好的归宿。蔡锷想象着从这座校门里走出来的毕业生们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大人,是不是抽个时间参观下军校?”蔡锷提议道。
“先办正事吧。办完正事再说。”徐世昌也在凝视校训。他的性格更趋文人,尽管他在军旅中度过了十几年漫长的时光,极少在部下面前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
“大人不必担心,想那龙谦定然不会抗拒老佛爷的旨意……”说话的是兵部主事胡澜,一个六品小官,生的獐头鼠目,其妻与良弼一房小妾沾了亲,由此得到铁良的重用,这次被派了跟徐世昌来山东传旨。
徐世昌哼了一声,心想龙谦若是任人摆布的玩偶,那般精明的杨士骧又怎么会被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