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此,朱祁钰只为一件事,试试韩当究竟有多大的气魄和胆量。
“韩当。”朱祁钰摩挲着剑柄,并未着急将韩当搀扶起来,而是俯视着他。
“下官在!”
闻言,韩当头埋得更低,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
见此,朱祁钰微微一笑道:“此次征讨瓦剌,你率领大同守军顽强迎敌,功劳不小,此次班师回京后,本王欲启奏皇上,赐你乡伯爵位。”
自周朝以来,天下爵位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大明又阅前朝之制,列爵五等以封功臣外戚,后革子、男,只留公、侯、伯三等。
伯爵位乃是外姓之中,最末等的爵位。
可即便是最末等的爵位,也绝非常人可以觊觎,要知道这可是爵位,与官职不同,寻常人到了年纪需辞官,官位不随人走,可爵位却是终身,且若是世袭罔替,则可以福泽子孙,世受恩荫。
“下官谢郕王殿下大恩!”韩当感恩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听朱祁钰的意思,这爵位几乎不会世袭罔替,可即便只授终身那也是不得了的。
他韩当为都指挥使司,虽秩为正二品大员,但到底只是个外官,自己不在京城,又无熟人在京,到底跟京官是没办法比的,若是得到了爵位,那么他的仕途必然更进一步。
得了如此大一个便宜,韩当怎能不高兴。
然而还没笑多久,朱祁钰忽然正色起来,说道:“除了乡伯爵位外,本王这里还有另外一份好东西,不知道韩大人有没有兴趣听听?”
听到这一下子调转的话锋,韩当敏锐的察觉到接下来的事情可能非同凡响。
他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下官洗耳恭听。”
“赐太子太傅,封梁国公,世袭罔替,不知这两个东西与大同都指挥使司、乡伯爵位比起来,哪个更值得?”朱祁钰一字一句道。
此言一出,韩当顿感脊背发凉,额头冷汗直冒。
在大明一朝,太子太傅位列三公,官居正一品,掌佐天子,理阴阳,经邦弘化,其职至重。
而梁国公可是公爵位,而且是不是一般的公爵,而是国公爵,居公爵中的第一等,位同郡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殊荣,纵使是在太祖皇帝一朝国公也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