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那里还好说,额头那里,还需要他照着铜镜处理,太过麻烦了些。
或许是因为才从他生母那里回来,庄回心情受到了些影响,便没出声拒绝,只是垂着桃花眸不知晓在想什么。
消毒用的药水打开后,高笑笑看着他额头处已经凝固的血液,小心用药水做起清洗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将距离和他拉的很近。
从她身上传来的浓郁皂荚香气因此钻进庄回鼻腔内,让他下意识抬头看她。
少女专注的柳叶眸内只有他一人的倒影不说,他甚至还能从中窥见几分心疼之意。
擦拭在他额上的棉制木棍力度被她控制的很轻,似乎很怕再将他弄疼。
高笑笑专心帮他处理伤口,也就没发现他在偷偷观察他。
放下药水拿起药膏时,似是不经意间问起他:“你之前每次去看你生母,也是这样带着一身伤回来吗?”
“也不是每次,有时候去的时候母亲并未发病。”
本来按照庄回之前的习惯,是不喜在旁人面前卖惨的。
可看着身前绿裙少女小心翼翼的上药动作,目光触及到她眸内的心疼之意时,他不知怎得,突然又加了一句。
“但大多数的时候,的确还是会带着伤回来的。”
高笑笑就知道。
她就说她运气怎么可能这么差,庄回母亲真若发病频率低,她这第一回去怎么就刚好撞见她发病的情况。
抿唇之后,本想问问庄回,他母亲这到底是什么病,又觉得这是人家的隐私,问太深了不少。
只能换了个话题继续道:“既是这样,你每次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防备防备,躲躲她?害的你自己还要带一身伤回来,你头上这个大窟窿,我看着都疼。”
少女说着,像之前那样习惯般对着庄回额头的位置轻轻吹了吹。
庄回知道她此举何意,之前她有做过同样的行为,她告诉他,这样可以帮他缓解疼痛。
注视着少女微微嘟起的粉唇,少年不知怎得,心下动容之际,也感觉喉间有些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