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高笑笑在,他不知为何,会对她持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或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对他关切照顾的“人”,也或许,是因为旁的一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高笑笑难得没有叽叽喳喳在他耳边说些什么,只因庄回方才的确是为了求人遭受了一番讥讽。
她怕她这时候再出声说些什么,会让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更加受挫。
等回到西山悬崖石屋准备起参加剑宗大比要带的包袱了,她才问起庄回,晌午的时候打算吃些什么。
丝毫不敢触碰和祝无有关的话题刺激他。
少年将要换洗的衣物叠好放进包袱内,眉眼间带着一股温和,轻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以我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会遭受那些,也是理所应当。最起码,进行任务要用的令牌咱们拿到了不是吗?”
身前之人明明是在轻笑,可高笑笑却从中体会到一种无可奈何的心酸。
穿书这么久后,头一次对庄回生出了一种名叫心疼的情绪,眼看他还要强撑着假笑,三两步走到他身侧的榻边坐下,小手碰上他有些咯手的瘦削面,柳叶眼同他桃花眸相对。
“不开心的话,就不要强颜欢笑了,很丑的。”
这还是庄回第一次被人捧脸,意外之余,也讶异发现他似乎对于高笑笑如此亲近的触碰一点厌恶都无。
听完她在耳边像是吴侬软语一般的嘟囔劝说,鼻头微酸。
此时他成为废人后一连积压了快一年的压抑,突然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外溢起来。
绯红渐渐攀上他的眼角,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充斥在他眼眶内。
他不想让高笑笑看见他落泪的狼狈模样,于是喑哑着嗓音向她提了一个可能有些唐突的要求。
“我想尝尝被抱着的滋味,可以吗?”
身前的少年从未像现在这般示弱过,像是一只警惕的猫咪终于肯将自己软和的肚皮翻过来,露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