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翰那个老头活得好着呢,整天拿着儿子当宝贝疙瘩似的,要小妹说啊,你这次真得给月兰姐姐长长脸!”徐贤是非常生气的,重男轻女也得有个限度才行,自己女儿出嫁,虽然只是个小妾,但人家也是房府的少夫人,李文翰这个当爹竟然只送了一点绸缎做嫁妆,也正因为如此,弄得李月兰天天抬不起头来。其实别人也不在乎什么嫁妆,就房府啥都缺就是不缺钱,可是谁不要个脸面。
房遗爱知道徐贤是在为李月兰鸣不平,他点点头,呵呵笑道,“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呀,就是瞎操心,来,我跟你说说怎么折腾那个谭炳福,可别半路里出什么岔子。”
“嗯。”三个人在屋里交头接耳的唠叨着,徐贤还时不时的点点头,等着聊完了,武二娘子很不客气的冲房二公子亮了亮大拇指,“姐夫,碰到你,那谭炳福和一帮子投机书生可真是倒大霉了。”
“嘿嘿,那是,姐夫是谁,那可是大运河里抓鱼,天池山上摸王八的人物!”
呸,大运河里抓鱼是不假,可天池山上怎么摸王八,就算有王八,也早冻死了。一番喜庆之下,房二公子在惠新坊里吃了一顿大大的美餐。
戌时两刻的时候,房遗爱领着武曌回到了居住的府邸,海棠接过房遗爱手里的东西,就轻轻地皱了皱鼻子,“公子,你身上的味儿好大,还是去洗洗吧!”
很大么?房二公子闻了闻,还真有点重,回来的时候途径小胡同,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孩子在路边拉了一摊大粪,好死不死的让他踩上了。
府邸里是有个专门的浴室的,武顺这两年可是对府邸进行了彻底的改造,虽然这座院落从外边看上去并不繁华,可内部却是奢靡的很。
浴室里热气升腾,房二公子也没多想,脱了衣服就往里边跳,这脚丫子刚伸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尖叫声,“夫君,你作死啊,进来也不吱一声!”
房二公子可吓了一跳,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李月兰正在浴池里躺着呢。此时李月兰双腮晕红,俩眼还悠悠的瞪着,房遗爱就喜欢月兰美人这个羞样子了,“嘿嘿,你那啥的时候,为夫都看过了,居然还害羞!”
“作死啦,不是说过不提那事的么?”李月兰当真有点羞恼了,人生唯一一次当着男人的面小解,却让自家夫君天天唠叨,这张脸都快羞没了。
房遗爱可不管那么多,大呼一声,躺在浴池里将月兰美人抱了过来,“月兰,为夫跟你商量个事,明个为夫陪你回趟家,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啊,难道你还真不想认这个家了么?”
听着房遗爱的话,李月兰的秀眉微微弯了起来,静谧的浴室里,自有一种悲伤流露出来,“夫君,妾身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觉得我那父亲真的希望妾身回去么?与其生气,倒不如不回!”李月兰无法理解那个父亲,喜欢儿子就喜欢儿子,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问的,当年她差点出家当了尼姑,他却连一句劝阻都没有。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和房俊处在了一起,可是这个父亲只送了几匹绸缎当嫁妆,这简直让她抬不起头来。再怎么说李家在扬州也是少有的富户,弄点体面地嫁妆还不可以么,更何况房俊为了她送出了那么多的聘礼。
“月兰,你若真的开开心心的,为夫也不会有此想,可这些年,你是什么情况,为夫都看在眼里呢。不管怎样,回去看看吧,那些人越是不想让你回去,你就越该回去,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去,你放心,有为夫跟着你呢,谁能把你怎么样?”
听到动情处,李月兰长长地眼睫毛扑闪着,豆大的泪珠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夫君,妾身,妾身欢喜的很!”
“你呀,高兴了就该笑,你说你哭个啥,真是头疼!”房遗爱有点没脾气了,月兰美人到底是与众不同啊。不知何时,月兰美人停住了哭声,她的一只小手轻轻地落在了那条银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