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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芯身子有点发颤,她不敢看房遗爱的眼睛,即使现在是昏暗的夜里也不行,“二公子,我……我……我想你能平安归来,打仗……打仗……总会死人的,希望你能珍惜自己!”

房遗爱以为唐悠芯是来发泄的,谁曾想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房遗爱有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笑着转过了身,“唐悠芯,谢谢你了。以后你也不用来找我了,房某对你发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房遗爱希望能够解开这个结,仇恨是该散去的,更何况他和唐悠芯之间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仇恨,如果说是,那只是心里不平衡的报复罢了。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回来,如果战事艰难,也许会死在突厥人手中,既然生死不知,又何必带着仇恨上战场呢?

此刻的房遗爱是如此的洒脱,他的样子又哪像那种顽劣的王公子弟?唐悠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她明白房遗爱的话后,房遗爱的人已经走出了几丈远。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唐悠芯竟然伤心了起来,过去的都过去了,难道她唐悠芯真的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么?没到梦里,她梦到的都是房遗爱在她身上驰骋的样子,醒了,她会流泪,也会傻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有的东西当你失去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唐悠芯现在才知道自己记住的不是那份屈辱,更不是仇恨,她只是想活在房遗爱的脑海里而已,这个男人,注定是不平凡的。不知哪来的勇气,唐悠芯拼命地跑了起来,房遗爱走的并不快,唐悠芯很快就追了上去,她奔到房遗爱身后,猛地抱住了房遗爱的腰。

“房二郎,你为什么如此狠心?我唐悠芯任你糟蹋,任你作践,我在你面前,甚至连那青楼女子都不如,你现在居然说什么过去事情就过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真的能忘记么?”

唐悠芯如此大的反应,房遗爱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听着唐悠芯抽泣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良久,他掰开唐悠芯的双手,慢慢的转过了身,“唐悠芯,你干嘛反应如此大,你不该恨我的么?”

恨?房遗爱这么说,唐悠芯哭得更厉害了,“是,我该恨你,可我更恨我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恨不起来,我想恨你,可是梦里见到的却又都是你。你说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说着,唐悠芯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她都快疯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活着了,以前还能说是为了报仇,可现在她搞不懂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从没想过唐悠芯有着这么多的忧愁,看她蜷缩这身子的样子,真的无助急了,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武顺。伸手抚摸着唐悠芯的秀发,房遗爱缓声安慰道,“别哭了,本公子只是说要忘记仇恨,何时说过要忘记你了?真的,你很美,你的身子能让所有的男人痴迷!”

如果说是恭维那就算吧,每个女人都爱听好话,唐悠芯也不例外,她眨着一双水雾般的眼眸,不敢相信的问道,“二公子,你不嫌弃我么?”

“我若是嫌弃,还会要你的身子么?赶快回家吧,难道要本公子送你回去么?”哈哈一笑,房遗爱自顾自的走向了回家的路。唐悠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明明年纪不大,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难以琢磨呢?也许房遗爱说得对,天不早了,他有家可归,她唐悠芯也该回家了,路有无数条,所以能走出无数的花样。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人心惶惶。大唐朝将迎来立国之后最为严峻的考验,就像这天上的流星,划过天空的时候很美丽,可是没人愿意去当那颗流星。

三弥山,做为突厥人最为神圣的地方,这里不光是大突厥的王庭,更是突厥最为繁华的地方。后世的石国曾经变成过突厥最热闹的集市,可是现在的石国还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城呢。

咄陆可汗算得上草原上的一代枭雄了,比起劼利可汗,咄陆更加的有耐性,大唐太大了,不是突厥人能够吞下的。大唐这块肥肉只能一口一口的吃,想一口吞下去,一定会被撑死的。而且劼利可汗的失败,也给了咄陆一个提醒,那就是一定要先安定好内部,正因为如此,咄陆从不愿跟大唐爆发全面的冲突。

大唐有着各种不稳定的因素,突厥境内也是如此,首先咄陆要防着贺鲁,阿史那社贺鲁,做为阿史那社家族信任的继承者,其身上有着高贵的血统,更有着弩失毕人的拥戴。最要命的是贺鲁有野心,所以咄陆必须先限定贺鲁的权力才行,一直到将贺鲁的势力全部排除虎师之后,咄陆可汗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只要将虎师真正的握在手中,那贺鲁就翻不了天,在突厥境内,虎师不光代表着强悍的战斗力,更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虎师所保护的人,没人敢闹事的,就算阿史那社贺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