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知道王守烈想说什么,无非是怕给他这个父亲惹麻烦罢了,可是比起王家的威信,他这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丢了一个王侃群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王家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今往后王家还如何统领关陇各族,恐怕此时看笑话的人也不少了吧。房遗爱,这个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看似无赖的行为,却每每都能触到王家的痛处,到了今天,如果谁还说房二郎是个莽夫,那只能说他傻了。如果房府里郑丽琬和房玄龄是两个明面上的狐狸,那房二郎就是两个狐狸后边的毒狼。
“守烈,明天你们几个就回趟太原,让族中的人都安分些,这些日子不要乱来了,恐怕房遗爱已经要对我王家动手了!”
王博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怕一个年轻人,还是如此的怕,以前总觉得陛下重用房二郎有点私心过重,看来陛下的眼光还是那么的毒辣啊,也不得不说陛下找了个好女婿。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王博风光了几十年,甚至也嚣张了几十年,可是他唯一选择保守的时候,却又选择了一条错误的不归路。如果王博真的了解房遗爱,那绝不会下这种命令的,王家不惹事,房遗爱就没有办法了么?换做长孙涣,他绝不会像王博这样的,房二就是个无耻之徒,王家做好自己是万万不够的,因为房二完全可以把几根骨头扔进王家,然后再领着一群恶狗跑进王家找骨头。
王博老了,他要的只是家族安宁,于是他选择了保守,可也不能说他错了,错的是他碰到了房遗爱。
太阳西落,日光下,李世民独自站在顶塔楼上,看着夕阳,李世民仿佛看到了前隋,他不想当隋炀帝,没人比他更清楚前隋败在谁的手上。瓦岗寨?江南乱民?王世充?错了,那些人都是幌子而已,百姓再厉害也翻不了天,根源还是杨广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在没有镇住世家大族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推行了科举,这不是给自己挖掘了一个坟墓么?
都说杨广荒淫无道,暴虐无德,可是他比得上汉灵帝刘宏更荒淫更昏庸么?可是汉灵帝能稳稳地坐着,阳光却不行,错就错在杨广不该有野心不该有抱负,既然有抱负那就该想好后路,可惜的是杨广没给自己留后路,于是他的江山没了,名声没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李世民觉得自己该谢谢阳光,如果没有他的前车之鉴,李世民不会如此的谨慎。科举,国之利器,动则江山大变,可是能不动么?李世民不希望李唐江山变成世家大族手中的傀儡,如今他李世民有威望威慑群雄,等他百年之后呢?也许等他死了李承乾和房俊依旧能镇得住世家,可他们的后人呢,李世民不会将李唐江山寄希望于那些虚无飘渺的愿望上,他要的是现实,所以大唐可以乱,却不可以翻个天,前隋的命运不能落在大唐身上,而且他李世民也不是杨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真正的王土又有多少,这些事也只有李世民这个帝王才知道了。如今仁政十五载,百姓越来越富足,可是国库的钱又有多少,前些年更是亏空巨大,若说大唐没钱,李世民不信,可是钱去了哪里,恐怕都在哪些大家手里了吧。
徐州,自古中原繁华之地,汉时的徐州更是包括了整个中原之地,正因为徐州的特殊情况,才成了众人眼中的肥肉。当年若是曹操能真正的将徐州握在手中,也许这江山早就归于曹姓,又哪来三国之乱。
大运河下的徐州,一片繁华景色。这是一颗活跃在大唐之东的明珠,它的存在,承载着华夏数千年来的文明。
来到徐州境内,房遗爱就见到了郑丽琬,郑娘子显得很是轻松,她一身的宽袍,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女郎一般。房遗爱很是奇怪,怎么没看到拓跋惜月呢,心中疑惑,也就问出了口,“丽琬,惜月呢?”
听着房遗爱的声音,郑娘子眉头一锁,有些醋意的娇媚道,“夫君,你这人好没良心,光想着惜月了,难道就不关心下妾身么?”
伸手摸摸郑娘子的脸,房二公子低头亲了亲美人的额头,“得了,就别贫了,你就在眼前,为夫还用多问么?”
“那你说说是妾身好看,还是咱家大夫人漂亮?”依着房遗爱的肩膀,郑娘子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红唇,那样子说不出的诱人。房二公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脸憋得老难受了,“这个嘛,这个嘛……各有千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