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弯刀划过,就在那傻愣愣的靺鞨人胸前开了一道口子。发生这么多事情,也就是转瞬间罢了,灭了三个追击的靺鞨人,房遗爱微笑着看向了完颜克列,此时的完颜克列双腿都开始打哆嗦了,他觉得眼前的汉人就是个恶魔,有那么杀人的么?
“杀了他,快,杀了他!”完颜克列叫嚣着,可是房遗爱的笑容却更盛了,因为此时广阔的北方草原上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一队黑衣劲装的骑士们呼啸而来,他们没有停留,手中的钢刀直取那群凶悍的靺鞨人,只一个照面,三十几个靺鞨人就从马上滚落了下去。
转眼间,靺鞨马队就剩下完颜克列一个人,此时,房遗爱也懒得多看一眼了,他丢了弯刀,朝秦武吩咐道,“阿武,断了他一条胳膊,也让他知道,汉人不可欺!”
唐刀划过,完颜克列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声,可是却没人理会他,留给他的只有凄凉和悲情。完颜克列知道自己这一生完了,没了一条胳膊,他再也不可能竞争大酋长之位了。如果说恨,当然会,但更多的还是怕,完颜克列早被汉人的血腥手段震撼住了,仅为一点尊严,便可以挥刀相向,甚至不惜死亡,这还是原来的汉人么?
房遗爱骑着马和红衣缓缓地越过了宋玉的马车,他没问问宋玉怎么样了,做为宋家大小姐,早该习惯这种场景了,如果不能习惯杀戮,那只有被别人杀的结果。
望着房遗爱渐行渐远的身影,宋玉眼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那个谈笑风生没有正形的男人,却能转眼间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一刻,宋玉想了许多,她觉得房遗爱比她还要大几岁,因为生活让他变得冷酷,变得坚强,也变得更加成熟。面对几十人靺鞨马队,他可以淡然处之。
红衣骑在马上,紧紧地挨着房遗爱,将帕子递给房遗爱,她笑着问道,“为什么要放完颜克列回去,干脆一刀杀了他不成?”
“那种不成器的东西杀他做什么,让他回去祸害靺鞨人不是更好?说不准以后还能用到这位完颜小酋长呢!”据房遗爱所知,现在的靺鞨可是栗末靺鞨和黑水靺鞨,而这完颜洪正是黑水靺鞨中非常强劲的一个部落族长,如果完颜克列继承完颜洪的位子,那对大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红衣抿嘴笑了笑,翻眼说道,“你呀,鬼心思就是多,圣女的事情你可真放心,就不怕她背后里阴你一下?”
“怕她做什么,除非她脑子进水了,跟着我房某人,又不亏她!”嘴上这么说,房遗爱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契丹没什么礼俗,可别拔里燕再找别的男人鬼混去,到时候有了孩子,就分不清是谁的了。
看房遗爱皱眉的样子,红衣就觉得有趣。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幽州,回到都督府,房遗爱立马将宁国成和李穆叫了过来。
都督府客厅,房遗爱居于主座,李穆和宁国成等人在下边静静地听着。此时,屋中闻珞也在的,对契丹人的行动少了闻珞还真不行,因为他房某人可不是玩毒的高手,尤其还是尸毒。
“宁国成,你今晚带所部人马绕道北蒙关北边去,一旦契丹人破关北逃,就给本将堵住他们,总之,本将不允许一个契丹人逃回去!”不是房遗爱苛刻,这次他不仅仅是为了灭掉这群契丹士兵,最重要的是用这次的事情震慑契丹各部落,什么威慑手段最厉害,当然是去不格杀。有时候口号喊得再响亮,也不如行动来的管用。
宁国成还是犹豫的,这大都督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辽山上可是两万五千人的契丹精兵,如果没有辽山卫主攻,仅靠左营人马能行么,更何况左营加上孟战的人也就一万多人。
“大都督,是不是末将分一半人手留在幽州?”宁国成如此说也是好意,就连哥永言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房遗爱却是摇头笑道,“无需如此,宁将军多虑了,你的任务就是守住北蒙关北边一带,不让一个契丹人逃回去,其他的,本都督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