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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田德磊又是如何找到账簿的呢?看密道里没有翻过的痕迹,甚至连撬过的划痕都没有,很显然田德磊根本没有在密道里费太多时间。密道里特别潮湿,一滴水顺着上边的石砖滴了下来,冰凉的水珠落在房遗爱脸上,也让他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密道顶,刹那间,他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东西,什么地方才是最不显眼的呢?房遗爱握下拳头朝入口处跑去,转动机关,合上了密道门。做完这些后,他接过火把,在石门上仔细的摸索着,果然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活动的石砖,左手用力一按,只听咔嚓一声,那石门中间左右一分露出了一道口子。

房遗爱摇头苦笑一下,这个郑善果真是太聪明了,将暗格建在了入口的石门上。平常情况下谁又会想到从最不起眼的石门找起呢,恐怕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密道里了吧。

暗格并不大,但足以放本书进去了,拿着火把照了照,就看到里边除了有些黑乎乎的碎屑外,还有些白色的粉末,粘在手上捻了捻,这些粉末竟然是石灰粉和碳粉。房遗爱暗叹一声,这个郑善果当真是大大的人才啊,用碳粉和石灰粉吸收石门上的潮气,再将账簿包好置于中间,如此方法,至少能保账簿二十年不腐啊。这种保干的方法对后世人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在唐代已经算是非常先进了。

暗格里的粉末非常多,房遗爱伸手掏着,直到把所有粉末都取出来后,才发现内壁上竟然有着一行字。看到这些字,房遗爱心头一喜,总算没白忙一场,看来这个郑善果当真是为心理大家。当初田德磊要是耐心的将粉末掏空,一定能发现这些字的,只可惜他没有。

伸手摸摸那些字,却发现这块石砖竟然是活动的,稍微用力,就将石砖取了下来。石砖上的字太小了,就是有火把也看不太清楚。

拿好石砖,打开密道门,房遗爱领着两个女人重新回到了屋里。借着午时的阳光,房遗爱仔细的瞧了瞧石砖上的字,“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

尼玛,房遗爱读完这二十个大字,就忍不住骂了句粗口。什么玩意啊,古代人就是古代人,说个话都要绕个山路十八弯,所幸身边还有两个才女呢,他捧着大砖头,垮着脸说道,“来,你们两个也帮着琢磨下!”

王丹怡将石砖抱在手里,就和海棠研究了起来,她俩左看右看的,在确定就只有二十个字后,才把石砖还给房遗爱。低头想了想,王丹怡微笑道,“夫君,这个‘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倒好解释,次十字当为墨家学子的毕生追求。但是这‘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妾身就不敢乱说了。”

海棠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正如王单一所说,“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指的应该是墨家,那后边一句话可就难为人了,光从字面上理解,就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儒家思想当为最末,法家当为先驱。第二种解释是,儒家思想之后的学说应该是法家学说。

海棠尝试着把所理解的话细细的说了一遍,房遗爱听了后,却是直摇头,怎么会,郑善果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贬低某家呢。虽然他房某人也不看好儒家思想,但是儒家思想也有着其优秀的地方,其中的中庸之道,礼仪之学术,那可是华夏文明的精华。

郑善果留下这句话,一定是给后世人指明什么,如果第一句话指的是墨家,那房遗爱能想到的就只有《墨子》了,那么第二句话呢,按照海棠的解释,不是《论语》就是《韩非子》。

想了想,房遗爱将天刀喊了进来,抱着砖头,他冲天刀说道,“刀哥,你去趟田德磊的班房,将那里存着的《论语》、《孟子》、《墨子》和《韩非子》等学派的书都找来。”

“好的!”虽然奇怪,天刀还是扭身去找书了。对于天刀,房遗爱还是很放心的,要是让铁靺去找书,那还不把田德磊的房子拆了?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房遗爱便和二女回屋吃了个饭。午饭之后,天刀也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

房遗爱尝试着让海棠照着账簿对照着,结果无论用哪两部书搭配,都组成不了完整的话。这下可把房遗爱难住了,按照常理郑善果不可能留一部无法解开的账簿啊,要知道这账簿本来是留给李建成看的,要是太麻烦了,那岂不是要坑死李建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