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心中的苦是无法言语的,这股伤痛一部分是源于对房遗爱的忧心,另一部分是源于对未来的恐惧,这房遗爱随军出征,却没留下一点骨血,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长乐该如何面对这西跨院的女人呢?
房遗爱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无论做什么保证,他都那个信心,因为以前已经保证过许多次了,可总是毁了自己的誓言,所以这次,房遗爱很干脆的没有说什么。
良久之后,房遗爱拍拍长乐的粉背,“长乐,相信为夫,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夫君,这次出征不比往常,妾身就盼你能多想想家里的人!”
这临行前的一顿晚餐,总是那么的压抑,房遗爱不想这样,可也改变不了众女的心情,更何况还有一个暗自垂泪的卢氏。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房玄龄也是吃得有些别扭,他敲敲桌子,和善的笑道,“好了,都摆个脸了,俊儿又不是第一次出征了!”
程灵儿可不这么觉得,这打仗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父亲,为什么此次大战还要房俊去呢?”程灵儿是生气的,别的都有骨血了,就房遗爱没有,也不知道这李世民怎么会同意侯君集的提议。
“灵儿,休得妄言!”房遗爱转头瞪了程灵儿一眼,惹得程灵儿嘟嘴扒起了饭。
房玄龄倒不会在意这点牢骚,倒是抚须呵呵笑道,“灵儿说的也没错,不过朝堂上已经决定了,也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饭后,房玄龄领着两个儿子来了书房,房遗爱自是明白老爷子有话要交代的。
“俊儿,此次出征蒲昌海,一定要万分小心,另外陛下会让叔宝驻兵肃州以作后援的!”
房遗爱似有些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他皱眉想想,低声道,“父亲,你是说侯君集?”
“呵呵,为父也说不准,还是多加小心的好,如今你可是太过显眼了!”
“嗯,孩儿会注意的,倒是江南的事情要麻烦父亲多担待些了!”
房遗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行,俊儿,你也不用有太大的负担,想突厥人这次并没打算和我大唐全面为敌,说不准这高昌之事能不战而下呢。”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老爷子也太乐观了,要放原来的历史还有可能,这次嘛,就没多大希望了,既然突厥人敢饮马天山,就做好迎接唐军的准备了。
第二天卯时三刻,长安西门就开始了戒严,西征大军缓缓走过,一身戎装的房遗爱骑马走在前头。骑在马上,感受着这清晨的微风,房遗爱只是紧紧地望着前面的阳关古道,至于身后的人们,他却不忍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