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还特意迎接本公子了?”房遗爱呵呵一笑,武顺也不羞赧,扶着柜台咯咯笑道,“二公子,你可闲不住哦,刚徐家派人来,让你去趟惠新坊呢!”
“得,这两天光忙了,居然把这事忘了!”房遗爱拍了一下额头,有些懊恼的苦笑了一番,来扬州多日,居然没去惠新坊瞧瞧,按说做为徐家姑爷,就算要筹措粮食,也该第一个找到徐家的,谁晓得,居然他房某人,居然把徐家撇一边去了。
也不用休息了,回身上马,房遗爱直接去了惠新坊,惠新坊本就是徐惠居住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闻珞和田梦涵也就没跟着去,人家房大将军是要跟小姨子谈点正事的,她们跟着去了也没用。
惠新坊,秦淮河畔最雅致的地方,自从徐惠嫁到长安后,这里就已经很少有人来骚扰了,必定江南第一才女不在了,这惠新坊就算再雅致也比不过悦心楼吸引人的。
寒风吹拂着干燥的杨柳,枯黄的艾草趴了一地,园子里一片荒芜的景象,想来冬日里,这江南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美丽。
不用下人通报,房遗爱自顾自的上了楼,走到门前,他却没有马上敲门,因为这时,屋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不,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种古筝的声音。弦音袅袅,如玉珠跳动,一曲《高山流水》,寂静而悠扬。
弹琴之人是谁,房遗爱也能猜个七八分来,除了那位要出家的李月兰外,还能有谁呢。而且据房遗爱所知,和徐贤较好的人,也只有这位李月兰有这等本事了。
房遗爱很无耻的直接推开了门,这时候还敲啥门啊,吱呀一声,门开了,房遗爱迈进屋里,使劲儿鼓起了掌。
“好一曲《高山流水》,不知二位,何人伯牙,何人子期呢?”
屋里二女同时停了下来,李月兰有些责怪的瞟了瞟房遗爱,这位二公子当真无力的很,面对两位女子,居然不敲门就闯进来。
徐贤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刚露出了点笑容,旋即又摆出了副冷面,她娇声哼哼道,“好姐夫,这贤儿要是不让下人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哪里,当真冤枉的很,就这两天发生了多少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
房遗爱也知道徐贤的性格,说白了,徐贤的性子和徐惠差别太大了,如果说徐惠特容易认真的话,那徐贤就是个洒脱的性子,别看她皱眉头,保准一会儿就舒展开。洒脱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性格像阵风,来得快,去得快。
房遗爱坐椅子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热乎乎的茶水,他也没多想,仰脖子就喝了口。这下,李月兰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这家伙咋能这样,这茶杯是她刚用过的呢。
徐贤可不会想那么多,看房遗爱喝得如此急,不禁拍手笑道,“姐夫,难不成碧娘姐姐不管你茶喝么?”
“少说风凉话,还不是因为急着来见你!”房遗爱瞪瞪眼,却发现一身灰袍的李月兰坐那里,此刻的李月兰头低低的,手还不断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