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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说的这些也太远了!”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要真说起来,他还真不愿意当什么大都督,还是守在长安城比较好。

次日一早,房遗爱就出城而去,当然离开的时候,房遗爱也把腊月里的婚事给房奉珠说了一遍,房奉珠自是欣喜万分的,再三保证一定会赶在腊月之前赶到长安的。

过了邢州也算进了河北道境界了,这时房遗爱也放缓了马蹄,骑在马上,房遗爱撇了撇旁边的闻珞,有些古怪的问道,“珞丫头,在潞州的时候,大姐给你啥了,来,拿出来,也让本公子看看!”

“不给,凭什么让你看?”闻珞挑挑眉毛,大眼眨呀眨的,房遗爱伸出俩手指头,不怀好意的比划了一下,这个闻珞,一出长安城就没人治得了了。要不是怕制不住闻珞,真想把这丫头按马背上好好教育一番。

三天后,一路缓行的房遗爱等人总算来到了沧州境内,这一路行来,房遗爱算是明白了这旱灾的可怕性,自从过了邢州,这一路上的村落大都破落不堪的。房遗爱也知道旱灾对老百姓的打击很大,但是他却不知道居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看那些村民面黄肌瘦的样子,房遗爱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改变这靠天吃饭的日子,这一路上,看到太多了,饥民们饿的把树皮都吃掉了。贞观十三年的大旱,席卷了整个河北道和河南道,要不是有了闻家那些宝藏,这朝廷还不知道要如何度过这道难关呢。

房遗爱也管不了那么多,这赈灾的事情可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进了沧州,房遗爱一行十几人便扮作客商住进了沧州的徐家客栈。

“喂,听说了么,那长武县又被关起来了一批,听说足有几十人呢。”

“可不是嘛,这加起来前前后后得有几百号人了,也不知道那长武县令是怎么过来的,真替他捏把汗哪!”

房遗爱一听说的长武县的事情,便悄悄的冲桌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时秦勇起身走到了那桌聊天客人身旁,拱拱手问道,“几位打扰一下了,请问,这长武县民乱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们东家正想去长武县做些小买卖呢!”

“无妨,这位兄弟,你们若真是做买卖的,那长武县还是不要去的好,自从半个月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武县就闹起了民乱。说来也怪了,那些乱民,也不打,也不闹,就堵县衙门口,倒是被关进大牢后,那些人却打得不可开交的。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那我们可就不晓得了,不怕告诉你,这里边的水深着呢,这崔家,你该知道吧?”

“呵呵,谢谢兄台相告了!”回了自己桌,秦勇便皱着眉头小声道,“问不出来,少爷,要不咱们明个就去趟崔家,既然这事是因崔家而起,崔家总会给我们个说法的。”

“嘘!”房遗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暗自摇了摇头,崔家他会去的,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去崔家,崔家绝对会推个三五六,虽然手里有程灵儿写给崔思颖的书信,但是房遗爱可不会把这种事寄托在崔思颖身上。

长武县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旱灾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重,可这里却一反常态的变成了沧州最乱的地方。为了帮助长武县维持秩序,沧州府把一千府兵都调过来了,乱民是关的关,押的押,乱民是抓了不少,但是长武县令却愣是不敢判刑,因为那些乱民很明显是四大家族派来的。长武县令觉得自己就是这河北道最大的悲剧,这有见过囚犯别县令还嚣张的情况么,以前是没有,但是现在有了,牢房里的木栏被晃得当当响,一个汉子扯开嗓子吼道,“黄维安,你给我进来,老子是崔庆元,你要是再不放老子出去,老子就把你这个破县令撸了。”

崔庆元是谁,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崔家二管家,否则他哪有胆子直呼县令的名字啊,崔庆元叫了两声,狱卒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的。这时,对面牢房里传来一阵声音,“崔大嘴,老子劝你还是歇歇吧,那黄维安还想当这个县令呢,他会把你放出去?”

“卢大枣,不是崔某说你,你们卢家好好呆在青州多好,非跑我沧州来,是不是吃饱没事干了?”

卢成志气的立马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大骂道,“王八蛋的崔大嘴,你再喊一声卢大枣试试,老子非抽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