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短的距离,两人四目相对,一沉一静,却都无法探知对方想法。
“比如说,”楚景喉结轻滚,他手指抵在宋知夏唇上,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你最好没有。”
逆光下,看不清他表情,但那丝笑分明没有温度。
乍然间,宋知夏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所有对话细节在脑海里抽丝剥茧过了遍,宋知夏拿放大镜去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最终溯回到楚景最先开始问的那句话,有见过我家人吗?
由于先开始两人在聊画,在女占卜师给宋知夏留下深刻印象,并且因为楚淮而受罚的前提下再听到这个问题,他先入为主以为,当然是在问楚淮。
但楚景不止一个家人,除了楚淮——还有楚父,他是在刻意模糊字眼。
而宋知夏的确在早上跟楚青荣有过一面之缘。
尽管先前已经领教过很多回,但宋知夏依然发现,楚景的洞察力强到可怕。
光凭早上看没看见楚父以及现在这段对话并说明不了什么,楚景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警告他。
他知道了什么,换句话说,楚景知道了多少?
宋知夏偏开头,柔软鲜红的唇瓣贴着指腹一擦而过,他拿起那杯咖啡,当楚景面,将其慢条斯理倾倒进垃圾桶。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窗外,长夜寂寂,厚重云层隐匿所有星子,冬夜除了无休止的寒风,连黎明都变得漫长难捱。
“你不必试探我,”宋知夏安静看向他,蓝眼眸宛如深海,光线软化他五官,从长睫、挺鼻、一路描摹到薄唇,精致如画,“当初不是你逼我跟你在一起?”
他温柔道:“在我心里,其实你从未超越过颜玉。”
此话一出,楚景眼神蓦然变了,像是总披上人皮,擅长伪装的野狼露出最真实,凶狠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