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点头说道:“您用心良苦,润芝焉能不知!您是想让黔勇先立一功劳,然后好替我到上头说话。我猜得不错吧?”
左宗棠笑道:“怎么样润芝?我左季高所料不错吧?只要见到涤生,他准能替你想出办法!”
曾国藩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道:“季高,我听说骆抚台,两次遣使请你入幕,你如何不理人家?”
左宗棠道:“他请我,我就非得出山?我在东山百水洞,日有百鸟相伴,夜有流水潺潺。每日揣摩制艺,偶尔翻翻兵书。何等逍遥!”
曾国藩脸一沉道:“季高,你不得胡闹!用兵之秋,多适时之时,正是你一展身手的大好时机!何况,有你在巡抚衙门佐幕,我这勇也好练不是?”
左宗棠用眼望着胡林翼道:“他练勇以來,我是越來越怕同他见面了!!每次见面,不是狠狠挑我的不是,就是拼命拉我与他下棋!曾涤生是左季高的克星啊!”
胡林翼笑道:“季翁,涤生在京师时,可是常把您老挂在嘴边啊!说您是大清当今的诸葛孔明,还说您学的都是大经济,是经世之学。”
左宗棠苦着脸说道:“润芝,你哪里知道他的用心啊!!他就是不想让我静下心來揣摩制艺,让我当一辈子的老举人!”
胡林翼道:“季翁,我们说正经话。我以为,涤生说的不错。您不应该这么早就归隐山林,应该出山建功立业。”
左宗棠苦着脸道:“骆籲门请我,还是做幕僚,无非是文案什么的。建什么功立什么业呀!润芝啊,我真的不想再为他人做嫁衣了!”
曾国藩起身道:“我现在去给塔齐布写信。润芝歇过乏,也给营里写个信。季高你听着,如果骆籲门再遣使入山请你,你必须出山!否则,我曾涤生追到东山去与你下棋!”
左宗棠一愣。
曾国藩已大步走出去。
胡林翼笑着对左宗棠说道:“季翁,您老若怕与涤生下棋,就赶紧出山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