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只有呼吸声清晰可闻。
这好像是他主动靠得最近的一次?
池韫恍惚地想。
楼晏不喜欢跟人接近,那会沾上别人的味道。
何况男女有别,他一向守礼。
可他现在是做什么呢?面对玉重华,他总是敬而远之,面对池韫,就可以这样吗?
“他不是宜安王了。”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你见过玉妃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比你更像她呢?不要去挑战一个皇帝的忍耐力。”
池韫的心思有点飘,慢慢道:“他不会的。”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她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三年来,他不是独宠玉妃吗?因为他曾经说过,一心一意,只要她一个人。”
这话听起来有些讽刺,但池韫说得很认真。
“他现下妃嫔成群,乍看早就已经违背了那些话。但是,人的心思很复杂,不能单看表面。他弄出一个玉妃,怕是在成全往日的自己。他把自己剖成两个人,当皇帝的那个,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当他是宜安王的时候,只爱玉重华一人。”
楼晏微怔,不禁反问:“你只见了陛下一次,就知道这些?”
池韫笑得苍凉:“我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宜安王是什么样的人。”
表面上,他是太子的好弟弟,阳光开朗,可内心充满了嫉妒与偏执,暗暗跟太子较劲。
他觉得太子做不到,所以会逼迫自己做到。似乎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比太子强,值得她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