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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幼宁抿了抿唇,这才发现他走得远了些,没话找话道,“你怎么不过来坐?”

这话没头没脑地,问完又觉得后悔,不想那人却是没有拒绝回答,淡淡道:“床上硌得慌。”

甘幼宁语塞,手里的桂圆更磕手了。想了想也跟着站起来,她总觉得他似乎是有意避开她,于是,又上前两步:“我们还要这样待多久?”

“你不记得了?”司九楠掀了眼瞧她。

依着大合的习俗,拜了堂都是要独处一个时辰的,至于这一个时辰干什么——上一世,甘幼宁如临大敌一般挥着钗子叫他离自己远点,他进她退,一路退到了墙边,司九楠最后一扬手,将床幔放了下去,将她一人留在了床里。

二人愣是一个床里一个床外捱了过去。她抓着钗子靠墙坐在榻上绞着被子,并不清楚他在外边做什么。

闻言甘幼宁理亏,又实在不好表现,只尴尬笑着:“记得什么?我这可是第一次嫁人,实在是不知。”

“哦。”男人收回视线,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好巧,我也是第一次,我也不是很清楚。”

顿了顿,司九楠又点了点她身后的床:“不若,你也坐等好了,会有人来叫的。”

甘幼宁傻了眼。

男人又掀了掀眼皮:“你若是觉得尴尬,或者……需要我替你把床幔拉下来吗?”

听听,这是什么话。甘幼宁只得又一步两步退了回去。不然呢?总不好继续问下去,这人现在带刺,每每都想戳她几下才好。

她不记得上一世二人什么时候圆的房,她防他防得厉害,仅有的那次也是意外,后来他更是再没在她屋中过夜。

司九楠坐在桌边,瞥见床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入了神。他很少有见到她这样乖顺的时候,大多时间,她都是得不得理都不饶人的。

像是他天生便就是她的仇敌一般。

他不是石头,再坚硬的心也是会疼的,他受不了她避着自己的眼神,受不了她为了别的男人守身如玉,受不了她一口一个见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