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骑令和苏里莫伦都自是吃了一惊,两人左右对看,惊得说不出话来,本来看着中骑令引如此之多的大军来了,是要平灭唐努依赛的乱,当然,之前的唐努依赛吃了亏,引兵退开,可是没有想到没事没事,还是出事了!中骑令此来,难道是民乱又起?
苏里莫伦道:“大人,到底这是出了什么事?”中骑令道:“东骑人……东骑人……进城了……”之前两人也都有想到别的可能,但就算是想到禺支军吃了巴豆,打不过乱民,但怎也想不到是东骑人进城!左骑令看向城上,道:“不会,他们还在外面,来人!”小兵下来,左骑令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小兵道:“外头没有大变,但是我们的弟兄们都散了,留下的人也给杀光了,外头都是我们人的尸体……不过东骑人收拢了兵马,可是仍是没有大动,还是在老远的地方,大人您说东骑人向我们靠近才向大人通报,所以……”
左骑令挥手喝退。然后对中骑令道:“大人……这是……”中骑令道:“我已经传问其它三门了,都没有动静,可的确是在我们的城里,杀出了一支东骑军,他们的人数还不少,加上雪莉公主(指唐努依赛)的叛军!现在民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苏里莫伦大吃一惊:“东骑人进城了,他们有多少?”中骑令恨恨道:“看得出来,东骑人是从某种秘道进城的,但是他们怎么进来的,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月支国的秘道?”只是这个问题只有天知道了。当然不是没有知道的人,可知道的人又怎么会说呢!
很快的,马里伦回来了,他回来的却是从容,但脸色仍是比大便好看不到哪儿去。
中骑令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马里伦回道:“东骑人可恶,他们组织了一批平民,拿着门板到我们的前面,然后由雪莉公主的军队配合东骑人向我们进攻……乱了,乱了,全乱了,我们的臣民竟然向我们自己人动手……可恶!”苏里莫伦翻了一个白眼,心道:“如果不是你乱来,把自己人给往死里得罪,小事成了大事,大事成了天大的事,现在却说这样的话,岂不是笑死人了!”中骑令也是同感,道:“这话就不要说了,那我们的人……”马里伦道:“我们的兵力还好,两千弓手,怎么说也可以让我们多拖一阵子,但是……怕到未时,就会杀到!”中骑令说了一句废话:“现在是什么时辰?”
苏里莫伦无语的看着天空,平静的天空,耀眼的阳光,直直的照下,纵然低头,也是很难看见自己的影子,这是最最正午的午时。而午时,在贵族说来,也是他们吃饭的时候。老百姓等平民吃饭是在辰时和申时,但贵族却是以三餐而论的。平民不知道,可是贵族知道。
中骑令自己说了:“午时……还有一个时辰……”他说着话看向左骑令,但左骑令的头是低着的。他再看苏里莫伦,苏里莫伦摇了摇头。答案很明显,东骑人虽然按兵不动,但用意十分明显。他们是要等城里面的人打开城门,然后进入城中。换句话说,东骑人之所以不在开始和现在攻城,为的就是避免巨大的伤亡。如果以常情来说,东骑人会在城里造成怎样的伤害,这还真是不好说,但以东骑人的战斗力来说,禺支人同样奈何不了他们,别看只是八百人,可战斗力那却是非同小可的,特别是奋先营,这里面的人个个身高力大,武技非凡!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一时间,中骑令,左骑令,苏里莫伦,马里伦都呆呆的说不出话来。任由阳光直射下来。微微的风吹着,发出腥味的空气充斥整个空间。
北信君一下子睁大眼睛,目光中,是一片米色的白。那是水镜的平胸,还是平平的,如果只看,绝对无法从这个胸部分出水镜的性别。北信君是很累的,可是小睡一下,他的精神与精力却是回来了,看着水镜,她正呆呆的看着左边,从这个动作来看,是在回想着什么。
北信君这时发现自己还是枕在水镜的腿上,她的大腿虽然给枕了很久,但仍是很有感觉。特别是鼻端,水镜身上好闻的味道不断的钻在他的鼻子里。轻轻呼了口气,他发现自己还是在车里,于是扬身而起。水镜一下叫了出来,然后道:“你醒了?”外头一阵的响,徐英子探头进来,道:“君上!”北信君点点头,道:“车怎么停了?”徐英子道:“我们已经到了……但是……因为君上睡着在……所以我们……”北信君笑了一下,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水镜道:“午时了!”北信君点点头,跳出了车子,现在的北信君精神集中,神情自然,哪有上午时的轻佻与无赖?水镜微微一惊,想要起来,但方自一动,却就双腿发麻,要知道她的大腿给北信君躺了良久,现在血脉不通,哪有立时就能立起的道理。
现在的地方是东骑人的大营,营地里留守一百多个伍和大量的东骑军,还有很多的姜戎人,他们主要看守俘虏、财宝和食物!两个伍的士兵围在车边替北信君进行护卫。北信君先一步去看了狴犴卫的伤兵。一下子倒下死了这么多的士兵,真是受不了。好在的是东骑军带了足够的随军扁鹊,这些随军扁鹊经过了北信君的指点,先把伤口洗净,然后用制成的止血丹药磨碎上在伤口上,再用被沸水煮过了的纱布替伤者包着。不要小看这一点,仅仅是这一点,就可以让因伤而死的死率下降到不到五成。古时,因伤而死,比率极大。在古代,那可是一个伤风感冒都会死人的时代。所以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很足够的了。
松了一口气的北信君还不罢休。他问明了一切后,又慰问了一下留守的士兵。
“谁是负责留守的人?”北信君问,从步军中走出一个少年。一看就是一个小孩子,大约十四岁的样子。这也是当时东骑军的一个特点,军官通通都是小孩。“回君上的话,是我!”
北信君笑了,道:“你叫什么?”少年道:“三熊步军彭卢军校二期学员,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