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真的……太了不起了……”刘熊由衷的说。的确,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北信君一力一手,就这么奇迹也似的打拼出这么一大片的疆土!一个国家,就如此莫名其妙的就强大了起来,它利用了各国的空子,左右缝源,终于让自己的国家成为一个可怕的存在,而这只是这三年不到的时间达成的,怎么能说是小呢,天下谁能如此离谱的做到这点?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强大,不好好的经营十几年,怎么可能成功,但在北信君的手里,却是如此飞快的就成功了。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刘熊仰慕么!
王良“唰”的合上了蒙布,把地图掩上,然后道:“这份地图,在军部已经下发了,因为你是保密人员,这件事情你迟早都要知道,我就让你早点知道了,但你要记住,这种事情,是我们自己知道的,但我们不想对外国造成恐慌,所以知道的人暂时还不宜太多。”刘熊咧嘴一笑,道:“俺刘熊又不是傻子,现在俺才知道君上为什么要在西海发那么大的火,边卡的问题的确是非常的严重,不能不大意,不然我们的保密也就是空话了!”王良道:“可是赵国已经开始对我们注意了,如果不出意外,赵国一旦摆平了中山国,就会来和我们作对的!但是……我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已经在西海组建强大的军队!和赵国之间必有一场大战,大战之后,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再隐藏下去了,到那个时节,一定会有无数的使节进入我东骑,那样的话,东骑的强大他们就会知道了,怎么都瞒不住的!所以,如果那时,君上身边无妻,这就可以给我大东骑一个绝好的机会,君上说过了,一个国家,最忌讳的,就是同时和几个同等的强大国家一起开战,那是一种愚蠢的做法,我们现在的对手是赵国,所以我们不能得罪的是魏国和秦国,相比起来,秦国就会重要一点!”
刘熊一下子就明白了,道:“女相是说……秦国的荧玉公主?”王良叹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秦国的长公子嬴虔虽有一女,可是小了一点,荧玉公主的确是合适,在年龄上与君上相近,也就比君上小一点吧,难得的是还没有男人,听说荧玉公主的性子野,加上现在也没有谁瞧得起秦人,所以没有人向这位公主提亲,现在还是一个人呢!却也是君上的良配!”王良补充道:“所以我们必须在此之前让君上休了这位大夫人!你觉得呢?”
刘熊道:“可是……她要生了!君上一下子有三个孩子……我们不能让这个……哪怕是她的孩子!”王良撇撇嘴,道:“那是自然,不过也就是如此了,看来我们的君上身体强健,可以有很多的后代,生孩子好,让他慢慢的生,也让大夫人慢慢的生,我们先进行监视,然后进行抓捕!”“再抓一次?”刘熊犹豫起来:“既然监视,就一直监视好了,反正有君上回来做主,万一这位夫人生下了男孩,那可就是长公子,我们如何抓得?如果我们抓了,日后长公子继位……就算不是这位长公子,可是万一……总也是说不好的不是么?”
王良镇静道:“无妨,首先,她不一定是真的就是生了儿子,不是么?其次,君上年轻,怎么可能贸贸然的立后!三来么,就算君上立了,那能怎么样,更何况,只许她做了一,就不许别人做二么?”刘熊一惊,叫道:“你说什么?”王良淡淡道:“这件事情别人不好做,我可以,她要是生个女孩,那也就没有什么了,如果她生个男孩,哼,前三个都死了,这个也没有必要活下去!”刘熊怒道:“绝对不可以,君上……君上一下子……君上好不容易……这怎么可以……”王良哼道:“对于君上来说,其它的都是次要的,东骑国家才是最重要的,你觉得君上如果回来,真的能轻饶了大夫人?到时大夫人是杀是死,最后给那孽种知道好祸乱东骑么?大不了,再给君上多找女人,还怕无后,这件事情我来承担!”
刘熊想了想道:“的确,只有女相你才有说话的权利!但不知女相你已经有了十成十足的算计,还要我来做什么?”王良道:“证据!本相要有足够的证据!不然本相可以乱做,但对君上到底是不好!你明白么?”刘熊这才明白,王良也不是一点顾忌也没有,她要的是证据。由于上一次,虽然北信君已经知道了猗涟的事情,但由于猗涟本身的原因,北信君对她情犹未了,最后不了了之,可见猗涟在北信君心目中的分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猗涟这次做下的祸事太大了,大到谁也不好说的份上。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那么君上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是可以肯定的。所以,只要有了足够的证据,那样一切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刘熊点头,道:“那好吧……证据……我有……”王良点点头,她松开包在细皮下的长腿,踏着响亮的皮靴出门,同时喝道:“起驾,我们回郁郅宫!”“嗨——”众卫士们应声,随后,一队的卫兵出现,拥着王良上了高大的官家的驷马大车,车队轰轰隆隆的去了。
刘熊深深的知道,王良这是要去对付猗涟了。其实王良的思想和猗涟并无冲突,问题只在于,权利的斗争!在东骑初建的时候,猗涟的手里管着很多事,但随着东骑越来越大,她管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少了,到了王良而立,她更是一把将东骑的全部权利都接过去了,对于王良,猗涟自然是深恨的,同时,王良对于猗涟的这种行为也是讨厌到了极点的。加上东骑越来越强大,王良深深觉得,猗涟已经配不上成为东骑的第一夫人了。这也是为了东骑好。就两国关系来说,东骑国到目前为止,和魏国算是亲的,但这种亲却也有着不可弥补的裂痕。
魏国是嫁了一个公主,但并不是魏国的真正公主,随便封一个,打发叫花子。但对于东骑来说,也算是一份友好的关系。可谁能想到,现在的东骑已经不是那个十万人的小国了,现在的东骑是一个幅员辽阔,人口过三十万以上的中型大部族,同时,随着远征的成功,东骑还会更加的强大!小小一个加封的假公主,行么?当然不行!这是一个必然结果!
所以王良要对付猗涟,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遗憾的是,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更大的灾难来临了。由于冬季的到来,加上东骑的名声已经传开,一大批的散户小族和中型的部族都纷纷的要求加入东骑,这些人一穷二白,很多人都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给东骑带来了很多的麻烦,王良下达了种种命令,又从郁郅宫派出了大量墨法两家的官员,才堪堪的把事情压住,可是由此,引发的东骑种种经济问题开始出现了,一时间,王良只好拿出东骑库存的物资来补空子,但这却只是暂时的压下了隐患。关键在于,东骑的钱不多了。经济危机开始暴发!
这时,北信君却是在北赛山上,他对于最近的东骑全然的不了解。
终于,当北信君摸到了水镜姑娘的小手后,北信君的心理产生了得意的美感,也在这时,扫兴的事情发生了,那个白玉之王花了多一半的时间上山了。东骑人忙着站好,他们摆开了白色的厚毡,布上了香炉美酒,做出了一副迎接的样子。月亮再次出头,白玉之王在昨天的月色下出发,到了第二晚的月起之后,才看到了北赛山的山台。
白玉之王从最新的一个侍卫的身上下来,这家伙给人背着上来,居然还很累的样子在喘气:“放我下来……”侍卫放下他,库左木伦上前扶他。其实库左木伦背他的时间最长,他自己的脚都软了。“大王……”库左木伦用力架住白玉之王,白玉之王活动开了身子道:“你要去和他们说话……说话才能……才能……你知道……”库左木伦点头,走向了北信君。
北信君哈哈大笑,先用笑来麻痹敌人,然后走近。北信君身上没有一件武器的样子,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样子,在北信君的手臂里,放着一把棱刺,本来他身上还带着长弧刀和中打刀的,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把丢下了那两把刀给水镜带着。北信君笑笑呵呵,成功的化解了库左木伦心理最后的一点心防。库左木伦道:“大王,我们来了,让大王久等,实是罪过!”说着就献上了一方白玉!北信君笑着笑纳了,然后道:“本君也很高兴,能化解开误会,大家可以不用打仗了,其实本君真的是很爱和平的,这次又发财,又得人……”
库左木伦忙着引来了白玉之王,北信君还问呢:“白玉王会说中原话么?”白玉之王道:“会……会……不好……但是……会……”其实以王家来说,在少年的时候,都会选择一些老师教授中原话,也就是周语,虽然说这话说的四不像,可也是比一句不说来的强,给人的感觉就好似四川人学上海话,说的不好,但至少努力一下还是可以听出来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