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长公主又不高兴了,“我看你是一点不担心。”
“不担心。”唐驸马道,“各有各的机缘。我看小宝赤子心肠,并不蠢笨,凡事随心而行,心性坦荡,非寻常俗物可比。”
“可见是亲爹,夸起来没个完。”哪怕是丈夫夸儿子,凤阳长公主也爱听。
唐驸马并非严父,只要儿子品性别跑偏,就出不了大差错。
凤阳长公主道,“你去看看他吧,祠堂阴冷,别冻着了。”
“真是慈母多败儿,大夏天的还能冻着。”唐驸马不动。
凤阳长公主再三催促,唐驸马才去了。
唐家千年世族,祠堂也建的气派,古槐葱郁的树冠遮住阳光,洒下一片荫凉。今正值五月,满树槐花飘香。
层层先祖牌位下,唐墨跪的也不甚规矩,屁股坐在后脚踝,背也挺的不直,低头不知在干啥。
唐驸马过去给他一脚,“跪好了。”
唐墨回身拍拍灰,看他爹,“爹你干嘛!我正跟祖宗说话哪!”
“跟祖宗说什么哪?”
“说爹你无缘无故发脾气,理也不讲就罚我跪,真是冤死了。”
“哈,你这还来祖宗跟前告我状!”
“哪儿啊,我就跟祖宗念叨念叨。”唐墨望着壁上悬挂的唐家始祖唐祖仙的画像,美滋滋的说,“爹,你有没有觉着,我跟神仙祖宗长的有点像。你看,我也是大桃花眼。”唐墨眨着大眼睛给他爹看。
他家这祖宗画像也与旁人家的不同,因唐家祖上出过神仙,听闻开始为了祭祀这位神仙祖宗,唐家也是把神仙画的方额广颐、神骨不凡,就跟清风观的三清祖师差不多的风格,结果,神仙祖宗连着三天给家里人托梦,说把他画丑了,他要生气了。
于是,神仙祖宗的真容便保存了下来,瓜子脸桃花眼,高鼻笑唇,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