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份也是乱哄哄,杜尚书与韦相是座师生之谊,平时韦大公子见到杜尚书也会叫声杜叔叔。韦大公子与杜长史年龄相仿,韦大公子还虚长两岁,俩人还是内馆同窗,彼此间平辈论交。
这账簿虽是杜长史弄回来的,细致的查账功夫就得许郎中的比部司来做了。许郎中真是服了杜长史,手下点清账簿数目,许郎中盖下名签正式接手,拉着杜长史笑,“我可听说昨天杜大人威风八面,宝剑都出鞘了。”
“你没见昨儿那银号的嚣张,一排护卫挡在跟前,我看只要那掌柜一声令下,他们就敢跟官差动手。”杜长史随手在碟子里抓了把大枣说。
“少见多怪。前几年福安银号的少东家在东来阁吃饭,东来阁没了位子,就剩鸿胪寺卿家公子定的包间人还没到,福安银号的少东家当时就带人进去坐了,待寺卿家公子到了,两家险没把东来阁砸了。后来还是寺卿公子赔礼道赚。”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敢砸东来阁,那可是小唐家的铺子。”
许郎中道,“要不怎么说险没砸呢,倘换个旁人家的买卖,怕就得砸了。”
“福安银号在didu名声不响,我记得他家铺子是在平安街,朱雀街都没铺面儿。”
“名声不响并不是就实力不成了,倘我不晓得此事,也得以为福安银号就是个小银号。鸿胪寺卿也是正四品高官,后来我想打听福安银号的靠山,影影绰绰的竟没人能说准。可你说,他家少东家就能叫寺卿公子赔礼,这能是寻常实力”
杜长史吃完一把大枣,许郎中劝他,“你做事也急,何必这样硬着来,倒不好。魏家是韦相的亲戚,你大哥又是韦相的得意门生,你直接跟魏家撕破脸,岂不让人背后说闲话”
“殿下交待的差使,能不做”杜长史故意问。
“当然得做。可也不用明刀明枪,他家魏家不是不交账簿么,你就每天打发一队差役守他门前,有客人立刻赶走,再找找魏家的对头,散出些个朝廷要抄捡魏家的消息,他敢不交包管你要什么他交什么”许郎中当差多年,经验丰富。
杜长史抓把大枣塞许郎中手里,“许大哥,以后你可得多指点兄弟。”
“少来,笑话我不是。”许郎中塞给杜长史,“你多吃,补血。这枣还行”
“行,特别好吃,甜。”
“一会儿我打发人再给你送两筐过去,家里有的是,做枣糕也好吃。”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杜长史笑眯眯仿佛不经意间问,“许大哥你跟鸿胪寺卿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