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况,大堂兄是断然保不住爵位的。胡颍斟酌道,“按理,爵位继承大伯自有判断,大伯既问我的意思,大伯看安黎如何?”
南安侯端起茶慢呷一口,胡颍道,“安黎虽与大堂兄有些嫌隙,可毕竟是亲父子,想来大堂兄亦愿意见安黎继世孙之位。再者,安黎多谋善断,低调谨慎,担得起世孙之位。只是有一件,他与三殿下太近。若他为世孙,为家族立场着想,还是暂与三殿下保持一些距离。”
“他父亲犯下这样的过失,他们父子之争阖帝都皆知,他要怎么接下世孙之位?”南安侯淡淡道,“我看他并没有要继承爵位之意。”
“不必急在一时,帝都人都健忘,过个三年五载,待此事淡了,安黎与家族的关系也能缓上一缓,介时再办此事不迟。”胡颍道。
南安侯看门口一眼,“进来说话。”
胡安黎没想到他这样放轻脚步都被祖父察觉,轻轻推开门,胡安黎坐下后方道,“请祖父二叔另委他们,我无意爵位。”
胡颍向来活络,“也没说一定要你,咱家爵位找不着主儿了?你知道多少人眼红,也就随口一说,别当真。”
胡安黎再如何多谋善断,在这种随口胡扯的事情上也一直应对不好,他想了想说,“明天还有院试,祖父若无吩咐,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什么院试?”南安侯都没反应过来。
胡颍代为解释,“安黎在考秀才试,成绩很好,县试府试都是第一,做案首的机会很大。”
南安侯颌首,“那就回去准备吧。”
胡安黎起身告辞。
胡安黎走后,胡颍认真道,“阿黎这次下狠手,族中议论不断,可要我说,族里也该整顿一二,不然就太不像话了。”
“这算什么狠手。”南安侯不以为然。
想到以往与大伯相处的岁月,胡颍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寒颤。
穆安之回府时李玉华正在屋里看书,见穆安之回来,立刻放下书卷过去服侍着穆安之换衣裳,问他累不累。这些天案子紧张,穆安之几乎都是从早到晚泡在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