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说,“三哥你有没有写信给裴状元?”
“写了。”
“哎呀,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也想写信给木香姐。”
“下回一定想着你。”
“梅典簿回来了,两个庄子上的庄头跟他一起过来请安,三哥,我想辞了这俩庄头。”
“怎么了?”
“看他们不顺眼。”李玉华舀一勺羹慢慢喝着,“咱们这开府多少日子了,我要不打发梅典簿去,我看他们还不来哪。他们的派头倒很是不小。”
如果是之前,穆安之大概会劝李玉华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这次穆安之瞧李玉华挑高的薄眼皮,道,“你看着办吧,俩庄头而已。”
没错,两个庄头而已,还要考虑他们出身哪家是谁的关系吗?既是给他用的下人,不合适,换合适的便是。
穆安之发现,不用考虑太多的日子倒是格外好过。
李玉华本就是个有主意的,得穆安之对府中事务大撒手,李玉华就大刀阔斧的折腾起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梅典簿就带着他的礼过来了。
“你怎么也给我送起礼来?”昨晚李玉华看到梅典簿呈上的统计文书,对梅典簿的差很满意,原就想夸梅典簿几句,今儿一早又见着礼单,便玩笑一句。
梅典簿道,“昨儿就想呈给娘娘,娘娘日里万机,下官不敢打扰。”
李玉华打开礼单,见也是一些乡间野味,便道,“有劳你出远差还想着我和殿下,昨天的公文我看了,你这差使当的不错。只是我看咱们这两处庄子离的也不远,都是十顷的庄子,也不是大庄,怎么耽搁了这许久才回来?”
“下官到庄上不敢耽搁,先是查阅了庄子上的佃户名簿,就想顺道看一看庄子的情形,遇着两家佃户,跟他们打听了庄子上往年收成的事。说到娘娘交给的差使,我同他们讲了娘娘与殿下的恩德,统计这名簿是为了以后赏赐方便,他们立刻就问名簿上有没有他家小孙子的名儿。下官后来问了庄头才知道,这名簿是二十年前立的了,其间添多少人减多少人也没有记录,这如何使得?”梅典簿道,“佃户们其实住的不远,下官召集他们在一处,按人头点头,重新录的,这才耽搁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