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学说“没人要”,终于触了她心里那点碰不得的禁忌,也只是红着眼眶,倔得像是一个人能扛下所有似的回视他。
所以他到底是,得有多混蛋,才能让她如今哭成这样。得攒了多大的失望和委屈啊
就因为从前那些,他自己不愿意面对提及和回想的过往,就把那点不堪的情绪强加在了小姑娘身上。可是那些事情,又与她何干?
乔温从来不知道,也从来都不是她的错啊。
即便是知道了,她又有什么责任什么义务,站到他的立场上来替他考虑问题。
小姑娘说喜欢他,捧着从未给过任何人的真心和情意,赤裸裸地摆在他眼前。
从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底气,他却选了最错的方式对待这份底气。像个只知索取不知节制,没人教过管过的熊孩子,一次次刺探着乔温的底线,一次次试图用这种错误的方式来证明:乔温爱着自己。
霍燃终于明白,他不愿意承认的,不是他对这份感情到底是什么感觉。而是害怕这世上从没有什么天长地久,害怕终有一天,小姑娘是要把那份真心收回去的。
如果他混得只当不在意、不在乎、不过心,那会不会那一天来的时候,小姑娘真的不喜欢他了,他也能毫无所谓毫无知觉。
只是事实证明,是毫无可能。
霍燃阖着眼睫,抱着她。长睫尖儿上,沾了闪着碎光的细小水雾。喉间的哽意,堵得泛起点血腥气似的味道,霍燃唇动了动,努力找了找声音。
平日里低磁的嗓音,哑得像掺了砂砾,偏还要挤出点笑意,低声在乔温耳边说:“一一,你霍燃哥太混了,还是别原谅了,使劲折腾他吧,好不好?”
霍燃这话出口,像是触到了乔温的发声开关,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小兽低声呜咽似的,哭出了声。
一声一声,攥在霍燃心上。男人阖着的眼睫,在她颈窝发间轻贴了贴,蹭掉点水汽,才稍稍退开。
“别哭了。”霍燃沙着嗓子,抬手替她揩眼泪,轻声哄着,“都是我不好,以后都换你让我受委屈,好不好?”
乔温倔着脾气偏开脑袋躲,情绪压不住,干脆发泄了出来。抬手拍掉霍燃的爪子,小姑娘哽着嗓子凶巴巴道:“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