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远远的停在人烟稀少处,她只领了两个婢子,携了不少钱币,便融入熙攘人群中,观望挑捡起来。
因阿黛身子不好,她着意挑了不少如泥车、人偶等孩童喜爱的玩物。正待她要命婢子来递钱币时,却忽听到些议论声,其中的“王后”二字,令她不由蹙眉,停下动作,仔细的侧耳细听。
“……半月余都不见好,不过是寻常之症,却连郑医工都束手无策,怕不是被什么冲撞了!”
刘昭转头望去,却见那议论者乃是个约莫三十五六的男子,一身粗布麻衣,头束灰巾,十分寻常。
“你莫要胡言,信宫何地?你我世代居此地,都只听闻信宫风水甚好,有王者之气,哪会有什么邪物?”听者似乎十分不信。
那男子故作神秘的摇头,看似凑近了些,以手掩口的悄声开口,实则嗓音却仍能教周遭之人听得一清二楚:“信宫自然是好地方,可我说的冲撞,不是什么邪物,而是王后。”
“王后?你说赵姬?”
那男子又道:“正是赵姬,你莫因她的美名,便忘了她有煞命!听闻赵姬命中的煞气,可是能克帝星的!”
听者一愣,有些将信将疑,片刻后便像恍然大悟一般,点头赞同道:“难怪当日曾听说,赵姬入长安后,连太后都不大敢见她。如此看来,的确有几分道理。”
那男子嘿嘿一笑,继续道:“况且,你且想,当日大司徒可是死在长安太后的手下,如今留下一双孤儿,日日与太后亲女同居一处,哪里能有好下场?”
听者越觉有道理,啧啧道:“大王着实心宽,这样的女子,不但亲自求娶了来,还这般的捧在手心里。我可曾听人说起过,大王待王后,十分的体贴宠爱。”
“那又如何?赵姬之美名,人尽皆知,若换作你,只怕即刻便能将这条贱命奉于赵姬裙下……”
那二人越说越无礼,刘昭亦越听越气愤,不由将紧紧捏于手心的小小泥车狠狠掷出。
泥车一下便砸中那男子额角,登时疼得他龇牙咧嘴,眯着眼恶狠狠指着刘昭怒骂:“哪来的小儿,如此无状!”
刘昭一怒之下,早没了矜持,将手中捧着的几样物件接二连三的掷出,边掷边道:“无状之人分明是你!我家中之事,哪里轮得到尔等小人如此口出污言!”
那两人被砸得吃痛,也顾不得细思她话中意,双目怒瞪着便大步上前,冲她扬手便要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