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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光 意千重 921 字 2022-10-20

田幼薇安抚道:“我来了,以后啊,您拿主意,我来做,咱们不和犟老头儿计较,好不好?”

谢氏拉着她的手,眼泪掉下来:“让我别管,我是管不着,你们也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养大的,我也心疼。”

秋宝懂事地给谢氏擦泪:“我是娘生的,您管我。”

谢氏忍不住又笑了,抱着秋宝使劲亲:“小心肝儿。”

次日,田幼薇一早起来,先去拜见程保良,和他谈了一下有关贡瓷份额的事。

程保良得到的消息和她的差不多,估计到修内司官窑正式烧造瓷器,贡瓷份额还得再减少一半以上,那个时候,就连田家窑场也剩不下多少份额了。

现在还活着的几家越瓷窑场,大概会再死掉一半,只剩下寥寥数家。

程保良爱莫能助:“谁能想到,我竟然是最后一任监窑官呢?”

田幼薇道:“那您没有想着去官窑那边谋个职务?”

程保良叹道:“家里有意为我另谋出路,他们不是很喜欢我总与瓷器打交道,大概明年春天就有消息了。”

那也没多久了。

能走的都走了。

田幼薇走到元宝山顶往下看,昔日往来繁忙的码头只剩下稀稀落落几艘小船,以往总是冒着烟的各处窑场,如今也只有几家还在冒烟,大多数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

她有些想落泪,一时懂了田父的心,却又觉着有些事情得顺应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