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起哄:“对,不能做行首!真正有实力的人才能做行首,依我看,趁着县尊和各位乡绅、窑主在此,正好把这事儿一起办了!推举谢三老爷做行首!”
下头便有好些人跟着起哄,也有人静观其变,还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田父。
田父低了头,露出十分愤怒羞愧的模样,田秉更是气得发抖。
谢三老爷站起身来,谦虚地四处拱手:“各位,承蒙各位厚爱,这行首我不敢当,我也不图这虚名。”
谢大老爷道:“当行首可不是图虚名,是要为大家做表率做实事的,能者居之,肯定是你做。对吧?县尊大人?”
余姚知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地道:“这话也没错,能者居之……”
这等于是承认了谢三老爷代替田父做行首。
“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恶人!”田秉气得脸都涨红了,跳起来要打饶样子。
“你打,你打……”温泰无赖地往田秉面前凑:“今日你不打我,把你的田字倒过来写!”
“噗……”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田幼薇笑着走进来:“温叔父啊,您是没上过学,不知道这田字倒过来写还是田。”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衫裙,头上只戴了几朵素淡的珠花,未施脂粉,却目光漾漾、面若春水、唇红齿白,清丽动人,神采飞扬,气质出众。
众人忍不住暗自赞叹,温泰却是又嫉又恨,阴阳怪气地道:“咦,我还是哪家的娘子不懂事,竟敢私闯男客聚集之所,原来是田家姑娘啊!你爹娘教得真好,女儿强悍如夜叉,养的儿子却是个窝囊废!”
“我们户人家,比不得温伯父大户人家规矩大,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呢,平时就是喜欢捏个泥人赚点钱钱,我二哥呢,就是喜欢读点书考个举人玩玩,要从这方面来,我爹娘确实比你家教的好,那句话怎么来着?”
田幼薇佯作想不起来,转头对着门外高声问道:“阿璟,因什么……”
“因材施教!”田秉大步踏入,所有灯火光芒瞬间集于他一身,晃得众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