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去给我送饭,饭被狗舔了,我叫她别打狗,她就哭了,问我为什么最近都不肯带她做瓷器,是不是生了她的气。又说四婶娘今早又骂了她。
我和她说了,这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得她自己上进才行,没有我天天叫她逼她的道理。”
田父很坚定地相信自家女儿,很直接地道:“那是阿兰不对。大清早的打狗,还守着你姐姐哭,这不吉利。学手艺就是这规矩,算起来你姐姐是你师傅,学徒工得比师傅去得早,脚勤手快才能学着本领,你姐没教错你。”
田四叔也觉得是田幼兰不对,就道:“阿兰就是小气没吃过苦!你娘也没骂错你。”
田幼兰眼泪直在眼眶里转,好歹没掉下来,哽咽着给田幼薇行礼道歉:“阿姐,我错了,我一定改正,好好跟着你学本领。”
田幼薇自从那件事之后,一直看田幼兰都觉得别扭,此刻看她的样子又觉着她可怜,摆摆手:“算了。”
田幼兰赶紧擦了眼泪,挤出笑容,亲近地挨着她坐下:“阿姐,天冷了,我给你做了两双厚袜子,还差绣花,你喜欢什么花呀?”
田幼薇道:“不用绣花。”
田幼兰识趣地没勉强:“那行,我稍后给你送来。”
田父连连点头:“这就对了。”
邵璟看出田幼薇实在疲于应付了,就道:“阿姐,今天那个器型,我又有了其他想法,咱俩一起去画画?”
田幼薇顺势起身:“那行。”
回了院子,她也懒得和邵璟废话,直奔房间,一头栽在床上闭上眼睛就不动了。
依稀听得邵璟和喜眉说话,接着喜眉把她硬生生刨起来,哄着灌了她半杯水一颗药丸,又把她塞回被窝,还体贴地给她弄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
田幼薇以为自己会做噩梦,没想到一夜好眠,别说噩梦,梦的影子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抖擞,推开房门就看到邵璟在廊下读书,便道:“你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