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跃起,将门轻轻开了一条细缝往外看。
朦胧的月色下,邵璟静静地站在院子里朝她这个方向看着,一动不动。
纵使夜色朦胧,她看不清楚,她也知道,他在看她这边的动静,于是她吓得不敢动弹不敢出声,就那么僵硬地站着。
邵璟站了一会儿,低下头轻轻走进自己房中,把门关上了。
田幼薇靠着门发了会儿呆,才悄悄躺下。
次日一大清早,吴悠就活蹦乱跳起来,戳戳廖姝,又扯扯田幼薇的头发:“起床啦!起床啦!出去玩!”
廖姝好脾气地起床,田幼薇却是困得要死,使劲将被子拉上去盖住脸。
她之前为了赶工一直撑着,又要防备吴锦,早就累极,现在瓷器终于送走,那口气泄了就撑不住了。
廖姝低声和吴悠说了几句话,二人轻手轻脚收拾了出去,留田幼薇独自睡觉。
田幼薇睡得天昏地暗,突然间觉着不对,便猛地睁开眼睛,但见邵璟盘膝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闯进来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么?”田幼薇吓了一跳,正想发脾气,就见邵璟眼里浮了泪光。
“阿姐,我是克父克母克亲克友的不祥之人。”他轻声说道。
田幼薇愣住,脑海里浮现出他临死前的那一眼,那一句:“阿姐,对不起。”
邵璟当时是觉着,是他害了她?
她轻轻摇头:“阿璟,不要这样想,和你没关系。”
或许那场祸事和邵璟有一定关系吧,但田家的灾难并不只是因为邵璟,还因为这个窑场,因为利益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