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锦诧异道:“七哥?你怎会来此?”
吴七爷笑道:“是这样的,高丽使节偶然在明州港遇到一批动物瓷像,深以为奇,打算带回去献给高丽王室。扶桑商人也瞧着了,也想要。
此事被市舶司沈提举知晓,报了上去,上头很是重视,下令一定要将这事办妥。于是沈提举便命我全权采买,把控品质。
我与他们约好三天后交货,但番人催得急,我怕误事,就亲自来接货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吴七爷假装才察觉周围的剑拔弩张:“怎么全都在这里啊?还拿刀弄棒的?”
吴锦避而不答,阴沉着脸道:“你说沈提举命你采买监理这批瓷器,可有手令?”
“当然是有的。”吴七爷在身上乱摸一气,奇怪道:“咦,这是去了哪里?我出门前亲自装入袋中的……”
吴锦倨傲道:“没有手令就不行,毕竟我奉命监造贡瓷,职责所在,不能由着这些贪得无厌的穷窑作胡作非为!还请七哥见谅,不要为难小弟!”
“阿爹,在这里呢,您之前让女儿替您拿着的。”吴悠笑嘻嘻拿出一个鹿皮袋子,从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吴七爷。
“乖女儿!”吴七爷怜爱地拍拍吴悠的发顶,接过文书确认无误,这才递交给吴锦。
吴锦验明无误,脸色越发阴沉,恶狠狠地看向田父和谢大老爷,笑得阴冷如刀:“挺好的啊。二位揽了这么大个好事儿,居然半句不提。在你们眼中,吴某这个监窑官不算什么是不是?”
“我不知道啊。”谢大老爷晓得彻底把吴锦得罪了,颇有些慌神,抓着田父的胳膊道:“妹夫,这是怎么回事呀?”
田父只知道吴七爷答应要管此事,却没想到竟能把这事儿提到这么高。
但这种时候,他肯定不能推说不知道,便坦然道:“因着怕人偷学,坏了朝廷的大事,所以没敢乱说。”
谢大老爷松一口气,和吴锦赔笑:“误会,误会,我这妹夫自来憨直,做事不周全呢……您千万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