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奇怪道:“为什么?”
邵璟有些忧伤,声音很小:“我其实知道伯父为什么不让我上学。”
田幼薇一怔,难免紧张:“你知道了什么?”
“我怕拖累你们,不做义子,牵扯没那么深。”邵璟细声细气,垂着长长的睫毛,“我不能因为想吃好吃的,就做不该做的事。”
田幼薇的心一下子被打动了,既是这样,那倒是错怪他了,她紧紧握着邵璟的手,认真地道:“没有拖累,真的,我们自己愿意的。”
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帮着田家重振家业,就算最后横死,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要就怪残害他们的人,断然没有怪罪同是受害者的亲人的道理。
邵璟专注地盯着田幼薇的眼睛,眼圈有些红:“阿姐,我只想要大家都好好的。”
田幼薇叹口气,摸摸他的头,坚定地道:“会的。”
这一次,一定会和从前不一样。
二人和好如初,手牵着手往前走,田幼薇问邵璟:“谁告诉你这事儿的?”
“我猜的。”邵璟语气里充满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毕竟我是见过风浪的人,啥事儿没见过?”
“……”田幼薇不想说话,这话正是之前她教训邵璟的话,他现在拿出来说,是几个意思?
“阿薇,阿薇,你在这里呀!”谢良跑过来拦住二人,笑眯眯地拿了一个油纸包给田幼薇:“给你,你最爱的茉莉花糖丸!”
田幼薇很自然地接了,回赠给谢良一包五香瓜子:“谁去明州港了呀?”
“当然是我爹啦。我也去了!”谢良兴奋地比划:“我看到这么大的船,快得不得了,还看到好多番人!穿得花花绿绿的,有些女人都不穿鞋子,胳膊露在外头。”
田幼薇打开油纸包,递给邵璟一颗糖丸,又分谢良一颗:“舅父去明州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