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定定地看着她,不笑不气,眼珠子黑幽幽的。
有一瞬间,田幼薇恍惚看到了长大后的邵璟,她笑声顿时一停,尴尬地摸摸鼻子:“逗你玩儿呢,不是欺负你。”
邵璟眼里渐渐浮起一层泪光,瘪着嘴控诉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田幼薇被他看得尴尬,只好敷衍地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以后不逗你了。”
邵璟不但不收泪,嘴瘪得更加厉害,有放声大哭之势。
有好几个人从旁经过,都好奇地打量他们,田幼薇生怕他真的大哭起来丢人,放柔声音伏低做小:“别哭了,我错了。”
邵璟低声道:“我要学烧窑!”
田幼薇只当他小孩子心性,非得任性,就敷衍:“好,好,你学烧窑!”
“我要学烧窑!”邵璟用力抓住她的手,语气铿锵有力:“你带我去拜师傅。”
田幼薇也被他拱起火来:“烧窑不是心血来潮,随便学学就可以的!更不是挂在嘴边随便说说就能行的,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学烧窑?”
前世,邵璟并没有学烧窑,制瓷的工序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她不明白这次他为什么会想起要学烧窑,而且这么固执。
邵璟道:“二哥不喜欢,我就学,将来能帮家里的忙,阿姐配釉,我烧窑,咱家窑场一定红红火火。”
你配釉,我烧窑,听起来就像是“你挑水来我浇园”。
“咱家窑场一定红红火火”,就如开的夫妻店……
田幼薇有片刻怔忪,随后又听邵璟道:“再退一步,我有一技傍身,将来不愁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