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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在,齐棪觉得自己一个外臣,跟一群嫔妃共处一室不成体统,便有意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心里思量方才内侍口中的那人,大将军阮镛实。

阮镛实乃是先皇后的表兄,当今皇帝的表舅父,权势滔天,纵横朝野。

陛下登基初时,齐棪手无兵权,也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小子,都是这阮镛实镇住的局面。

故而直到如今,陛下遇事都听之一二,甚至不得阮镛实同意的政令,推行起来便异常艰难。

皇上一面依赖此人,一面又在想办法挣脱。

比如推了阮家女,娶了现在的皇后,一心扶持花家。

再比如两年前创设听竹卫,令其行事狠辣果决,便有与阮党抗衡,震慑之意。

齐棪目光冷如冰渣,前世的债,今世他会一笔一划地算。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看完戏下楼,正欲散,锦妃却命宫人捧出一个木盒。

“南陈使臣进京来给陛下祝寿,我得了几块千年墨,想来这东西好玩却不大用得上,今日便带来一并分了。”

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个的小锦盒,墨香清雅宜人。

想是这东西稀罕,锦妃除赠了皇后三块,其余一人只一块,翊安齐棪也不例外。

丽妃小心翼翼闻了闻,问:“何为千年墨?”

齐棪虽知道,却没打算开口,避嫌似的侧身站在翊安身后。

翊安在酒肆里,曾听南陈来京的商人提过,于是回她道:“千年墨是南陈新制出的墨,听说水浸而不褪色,留存时间极长,故称千年墨。”

南陈人喜欢研制一些新鲜的小玩意,互通商路以来,祁人很是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