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在他拿浴巾擦过头发,戴上眼镜,坐在谭孤鸿面前之后,似乎又全部烟消云散。
“orng!”他轻笑,眉目黑白分明,温文尔雅。
“orng”
她压下了方才脑海中的万千思绪,举了举装着牛奶的玻璃杯示意,笑着说:
“这个游泳池,很适合开arty”
“什么arty?”
她单手撑着下巴,望着眼前碧蓝的罗马泳池,慢悠悠道:“爵士时代的狂欢arty。”
绚丽的灯光,缤纷的彩带,泳池边锦衣华服忘情狂欢的男女,舞台上摇着巨大羽毛扇的跳舞女郎,激情的爵士乐,成塔的香槟酒,一片昌荣的华尔街,还有河对岸码头那可望而不可即的绿光,盖茨比的舞会,勾勒出上世纪二十年代美国最纸醉金迷的短暂岁月。
她今天早上看见这片泳池的时候,突然这样想。
“可惜,对岸长岛上没住着我年少时的初恋姑娘。”洛景明顺着她的话半开玩笑。
谭孤鸿揶揄,“谁还能让你洛先生求而不得念念不忘。”
洛景明放下浴巾,倒了一杯咖啡,问道:“昨天去了哪里逛?我回来的时候,露西说你已经睡下了。”
“去了丹麦村,那里很漂亮。”
那是上世纪初来到美国的丹麦人的聚集地,因为思乡,而在异国他乡打造的“小丹麦”,满街都是低矮的小房子和高大的风车,北欧风情的小镇充满了童话气息。
“我外公的童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