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犹不解恨一般在书上踩了几脚。“这分明是故意败坏咱们做表哥的,以后还怎么跟表妹见面?关键是表妹若没看到还好,若看了这书,免不了要随着故事猜想,自己的表哥是不是也是一个这般始乱终弃的人。太可恶了,这不是毁人姻缘吗?”
常秋雨重重点头:“对呀对呀,尤其是在我要去表妹家提亲的节骨眼儿上,写了这么一本话本子恶心我,你说这人是不是跟我有仇?”
韩凛插着腰踱了几步,依旧怒气冲冲:“你这儿还好,你表妹巴不得嫁你,这点事影响不了她。而且那书中的人和你也不像,倒有几分像我。我现在在想,是不是我得罪了什么人,故意坏我好事。”
听他这么一说,常秋雨静下心来想了想,忽然没那么暴躁了:“韩老大,你说的对呀,这书中的表格和你有三分相似,估计是你前一阵出风头,得罪人了。要这么说嘛,倒也无碍。若我岳父家里的人问起,我就说写的不是我。而你这儿呢,又不打算去向你表妹提亲,自然也不受影响。罢了罢了,我走了,还忙着呢。”
常秋雨来去一阵风,留下韩凛在原地锁眉沉思,到底是谁这么坏呀,故意恶心人。
临近晌午,他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捡起踩脏的话本仔细看了一遍,这终究只是个故事,并不能从中发现什么。文笔不错,却也并非登峰造极,不知是这人水平就这样,还是故意隐藏实力,京城世家大族的文人很多,要想找出这个人来着实不易。
侯府侍卫方澈进来向韩凛禀报:“世子爷,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查清。那姚家的姑娘的确受了伤,那日山体塌方砸到了姚家的马车。侍卫拼死相救,才让姚姑娘保住了命。可是她的脸摔在了地上,据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腿也断了一条。姚家派人去查看了,工部和京兆府的人也都去了,确实是暴雨导致的山体坍塌,并没有人做过手脚。”
韩凛点点头:“那山中的陷阱呢?”
“陷阱是猎人所挖,以前也曾有人掉落,并非针对世子爷新做的。”
“好,你有没有打听到姚家的反应?他们是否怀疑我?”韩凛问心无愧,但是就怕姚家人多心,防人之心不可无。
方澈答道:“姚家应该是故意封锁的消息,这件事很难打听。属下只打听到姚小姐最近脾气很爆,摔了很多东西。姚府遍请京中名医,连宫里最好的太医也请去了。”
韩凛垂眸沉思片刻,转身回家。
进了威远侯府,他径直走向暖水榭,天气热了,表妹房里的门窗是敞着的,他便挑开门帘径直走了进去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卿卿,我进来了。”
小珠儿一看世子爷来了,赶忙上前相迎,帮他挑着帘子:“姑娘正插花呢,世子爷请进。”
云慕卿刚刚采了一束鲜花,用上好的乳白色定窑瓷瓶盛了水,用剪刀把花枝剪得错落有致,在花瓶里插出一个好看的形状。
鲜花美人,赏心悦目,清香扑鼻,韩凛驻足欣赏片刻,才走到桌边来。“表妹好雅兴,原本这屋子空荡荡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自从你来了暖水榭,这里就成了咱们家最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