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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韩凛一次次让人刮目相看,云慕卿心中很是感慨,也就跟着他的脚步进了书房。

书房里很宽敞,四面靠墙的皆是红木所制的书架。中央有习字作画用的黄花梨大书案,宽大气派,也很实用。

高高的墙上悬挂着几幅名家书法字画,地上的大瓷瓶里也插着几个卷轴,看不出是什么,书案上文房四宝俱全,且都是精品。镂空雕花的黄铜香炉里,燃着清神香,精巧的青玉瓷瓶里插着几只海棠。这里环境极好,不像是韩凛这种粗人布置出来的书房,一处处精致的细节,倒让人觉得这是极钟爱文墨的书生亲手布置的书房,点点滴滴都彰显着细心与喜爱。

“表哥?”云慕卿轻轻唤了一声。

“我在这儿呢。”屏风后面传出韩凛的声音。

云慕卿循声走了过去,刚刚绕过屏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俏脸通红,连忙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脸:“你……你怎么把衣裳脱了?”

“后背有伤,衣裳磨的疼,我在这儿趴着能舒服点。卿卿,你既然来了,就帮我把抽屉里的药酒和药膏拿过来,我自己可以上药的。”

云慕卿脸上火烧火燎的,虽是只看了一眼,并没看清什么,可她还是恨不得拔腿就逃。却又觉得这样扔下表哥不管,心中十分惭愧,只好按他指示的地方拿来了一瓶药酒和一罐药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走进屏风,眼睛却是闭着的,像盲人一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探。

韩凛瞧着表妹傻乎乎的模样,使劲儿憋着笑,叹了口气说道:“若你觉得授受不亲比我身上的伤更重要,你现在就出去吧,我舍不得为难你。”

云慕卿把眼睛睁开一个小缝儿,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走到床边,乖乖地把东西放在床沿上。“表哥,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韩凛语气酸酸的,满是委屈:“可以,不可以又能怎样?”

他伸手去抓药酒,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哎哟”一声,药酒洒在地上,溅起的药汁染了云慕卿的绣花鞋。

“表哥!”云慕卿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抢过药酒,从袖袋中掏出帕子,捂住瓷瓶口,倾倒瓶子把帕子沾湿,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把帕子按在韩凛后背上来回移动。

韩凛闷哼一声,咬住后槽牙,拼命忍着。

不是为了忍身上的疼,而是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实在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