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重重顾虑化为乌有,一切患得患失尽数消失,宋琢冰满腔情意翻涌,眼眶发热,轻不可闻地道:“好。”
这一声又轻又快,若非顾玉成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几乎听不到。
他有心再问一遍,就见宋琢冰含羞低头,再不肯看他一眼。
这种时候煞风景的就是傻子,顾玉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狂喜,就着搭胳膊的姿势一把将宋琢冰抱住,在那柔软的发顶轻轻吻了吻,呢喃道:“琢冰,我好开心。”
清风吹拂,送来阵阵花香。不远处似乎有鸟兽经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二人谁也没有在意,相拥着享受此刻时光。
……
两丈开外的树丛后,宋六郎捏着个红红的苹果,脸色发青。
他常常独自跑开,并非为了玩乐消遣,而是为了和父兄联络。少年时他曾在军中训练,熟知暗号密语,自从收到铜陵县来的包裹,联系上父兄后,就时常在山中无人处做标记,与父亲互通消息。
初时父亲让他安静待命,不要走漏行踪,他就没告知七娘,只是耐心等待,顺便探探周围地形。
谁知十几天前,双方忽然失了联系,他刻下的标记许久无人回复。
宋六郎心里有点慌,不但成日寻摸,试图寻找父兄踪迹,进山后还趁机往苗人地盘走了走。
这一走就发现了惊喜。
原来是父亲拉起的队伍规模太大,被某些人盯上,只能暂时断了与他的联系,让他万一发现暗语后不要慌,按兵不动即可。
宋六郎照常将暗语毁去,心说头一次见在百年老树的树皮下刻字的。若非他迷了路无聊,从松鼠爪下抢板栗,不小心抠下来这块树皮,怕是再过十年都没人发现。
除了他,这世上应该没人能找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