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看顾玉成收下那铜牌,冯田心中稍安,由丁八抱到马背上,两人共乘一骑,沿着来时的小路迅速离开。
此时天色已晚,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只有一轮朦胧月影挂在东边天际。
宋琢冰和兄长耳语几句,便给两名山匪松开脚上的绳子,将其拴在顾玉成的车后头,一行五人慢慢朝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远远就见三四间木屋错落排列,甚是突出。
顾玉成走近了细看才发现,是因为这几间木屋格外干净的缘故,非但房顶上的瓦一尘污染,连周围的树也光鲜亮丽,每片叶子仿佛都写着“精致”二字。
重回旧地,谢东满心满眼俱是辛酸,宋琢冰则有些不好意思,正欲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掩饰尴尬,就听顾玉成道:“宋大哥和宋姑娘暂居这荒郊野岭,还将此处打理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可见宋姑娘不但善于持家理事,更能于逆境中保持本心。看来京师种种传言,全是不尽不实之语。”
谢东小声道:“都是我擦的。”
顾玉成横了他一眼,真诚道:“连穷凶极恶的山匪都能教导感化,宋姑娘着实与凡俗女子不同。今天要不是你及时出现,顾某恐性命难保。”
宋琢冰不知怎的更不好意思了,偏她哥大声道:“说得好!我妹妹就是这么,这么好!”
他想跟着夸一波,奈何肚里墨水不多,只憋出个“好”字,鼓励地拍了拍顾玉成的肩膀。
亲眼见到三煞互吹,谢东的眼神由辛酸化作绝望,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和范南一起被赶到最边上的小屋里,牢牢捆在床柱上,也不知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
这边愁云惨淡,十几米开外的大屋里却气氛融洽。
顾玉成已经在山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这会儿又郑重道谢,宋家兄妹忙摆手推辞,连说不敢居功。
“顾兄弟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看你行事磊落,眼光独到,不是一般酸腐书生,正合我的口味。” 宋六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