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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落卷而已,取中也在百名开外,李璨对比一番就依卢嘉所言,将有涂改的放下,拎着卷子去找主考。

卢嘉等他走后,将那份卷子往落卷堆里又塞了塞,确定再有人来也不会看到,这才踱步跟上。

他早年曾受平王大恩,这次被其子请托,想把一考生黜落,本着还完人情不再牵扯的心思,便答应下来。

恰好那顾玉成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改换文风逃出生天,也不想想,就他这点读书的年纪,哪有这个水平?写出来就是个四不像,既不稳重也不灵动,透着股憨蠢笨拙。

卢嘉判卷时发现这卷子就松了口气,待看出其中有句子颇类顾仪之后,更是毫不犹豫将其黜落在地。

反正卷子水平在这里,主考看见也不能说什么,卢嘉并不亏心。

只是没想到,李璨能把它从落卷里搜出来……

卢嘉回头望了一眼,摇摇头自嘲一笑,快步跟上李璨。

……

学生下场,老师担忧。

到了顾仪这里,是学生考完,老师加倍担忧。

他也是考过进士科的人,太知道考完是个什么情形了。

笼子里憋久的鸭子放出来,还得嘎嘎乱叫大摇大摆,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苦读多年,一朝考完,不管是自信能金榜题名,还是觉得希望不大,所有举子都会有个放松期,有的聚会喝酒,有的彻夜狂欢,还有的嚎啕大哭,更甚者求神拜佛,四处捐功德钱。

这时候往客栈走走,不知能看到多少平时一本正经的读书人撒酒疯,站在人堆里高声朗诵文章的都算文雅人了。

可是他的学生,自打考完出贡院,就平静得不像话。该吃吃该睡睡,还带着家里人出门闲逛,完全看不出刚考完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