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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波了吧?咋的考中一个解元这么多人报喜?”

“举人老爷里的第一名,你说厉不厉害?要换了我,来几十波都发喜钱!”

“吹过了啊,你大字儿不识一个的,秀才都没份儿。”

“你说这老婆子怪不怪,亲孙子成了举人老爷都不露个笑脸儿,咋回事啊?”

“俺以前在县里,主家出了个举人,摆了三天流水席。”

“你俩前山村的啊?怪不得呐,我跟你们说……”

门外土路上,溪口村的人压低声音给外村人科普了一遍吕老太太的分家史,着重说了顾玉成是怎么下到油锅面无惧色的,吹得神乎其神。

“原来解元公就是油锅二郎,”外村数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与众不同。”

“是啊,原来真看不出来,后来分家了他们就往县城去了,没回来过。”

“听说日子过得也不好,读书费钱嘛,又是寡妇带儿。”

“这下好了,举人孙子飞了,啧啧!”

看热闹的人来回挤挤眼,心照不宣地往顾家院子瞟,又低声唠叨一阵儿,才心满意足地散开。

有些人就是这样,虽然顾玉成考中举人他们也沾不上光,顶多说出去有面子一点儿,但看到顾家也沾不上,就觉得心里痛快,仿佛自己占了便宜似的。

“呸!早晚打雷劈死这群碎嘴嚼舌头的!”

顾家院子里,吕老太太恨恨唾了一口,披上围裙煮饭去了。

她当然知道顾玉成中举了,还是什么解元,可是谁也别想从她手里拿走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