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男人怒火茂盛,胸口剧烈起伏不停,便又说:“那日,你把所有的事情经过和真相告诉了我,当时,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心痛!对,就是这样的感受——我脑中只剩下一片天昏地暗,我想,这辈子,我也无法替她报仇了,更无法穿回到她的那黑暗时期,但是,我能做的就是遗忘,是去帮助她遗忘,让她有一个新的开始,新的人生,我要给她幸福,所以你们——不要用这种事来考验我好吗?”
他蹙紧了眉头,仿佛胸口在钻心地疼痛,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傅琴的人生,就是他自己的人生。傅琴过去经历过什么,他和她一样痛苦,一样……不,是比她,比在场所有每个人都还痛苦,不想再去回忆了。
人呐,这辈子时光短暂,有些事情,既然改变不了,那么只有抛去脑后,凡事都向前看……这,才是他最最想说的,最想告诉江沅和傅琴的话。
“至于我这么久多没有过来!”
他略有些疲惫浮躁,手不停揉着太阳穴。“那是因为……你们懂吗?我怕你们瞧不起我,我真的给不了她以后锦衣玉食像你们府上这样奢华的生活,毕竟我,我还有一屁股的烂债没有还完,我得料理好那些杂七杂八,才敢来提亲娶她;我总得想办法去挣点钱,至少,得有拿得出手的聘礼不是么?”
“我,哎,总不能太寒碜窝囊——”
江沅笑了,道:“明白了!好,我们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傅楚表情依旧严肃郑重,“你可知道,小伙子——”
他用手在年轻男子的肩头轻拍了拍,“对我这位妹妹来说,荣华富贵,并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我们在意的!你把你此生最好的东西统统给她,只要你敢再发个誓,那么,我认准你做我的妹夫!”“……”天寒腊月的这年冬天,就这样,府中忙上忙下,热热闹闹的筹备欢声笑语中,傅家喜迎着自江沅怀孕好消息以来的第二桩大喜事。
——傅琴和姓江年轻男人的婚事。
府上喜气洋洋,说不尽的喜悦幸福萦绕于每个人心头,傅琴也终于在很多人帮助下,尤其在男人一味不懈追求甜蜜攻击呵护下,渐渐告别了昔日阴霾,决定重新站起来,重新接纳自己的人生,迎接自己“全新的生命”。而渐渐地日复一日过程中,她从灰心丧气满眼死灰,变得粉光焕发,宛如再生。
江沅想,这,或许就是爱的力量吧。爱,能使一个人从地狱走向天堂;爱,也能使一颗受过伤害、千疮百孔的心灵得到慰藉和救赎。
而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她感到无比幸福与满足。
却说漫天皑皑的飞雪中,同一个时刻,傅家的另一个人,傅容……
傅容终于回到了首相府的大宅子前,一路之上跌跌撞撞,衣衫褴褛,风尘落拓。他的手中,提了一个酒瓶子,胡渣子长满了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