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和乌孙人大战一场的。”董卓摆了摆手道,“不管乌孙王是反应神速还是置之不理,我们先扎下大营,做好准备再说,我就不信,我们抢了他们的牛羊,把他们的牧民抓来当奴隶,乌孙王会无动于衷。”董卓年轻时在凉州也不是什么善主,抢掠的事情没少干过,只是后来进了帝国军,在雒阳娶妻,修身养性,身上的悍烈之气才淡了下去,如今带着西进军团一路这么以战养战过来,他天性里的那股本性便显露了出来,对于劫掠一事毫无不适应之处。
“我看还是要派人去和吕布联系一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得好,免得到时候发生误会就不好了。”戏志才出声道,帝国军内部其实也是分派系的,虽然大家都绝对忠于天子,但是彼此之间的竞争状况也是存在的,比如西进军团里大部分都是凉州系,而吕布却是并州系的将领,再加上幽州系的卢植,公孙瓒等人,便是帝国军的三大地方派系,虽然凉州系一向最强,但这些年来段颎和张奂这些当年叱咤风云的名将渐老,再加上天子的手段高明,三大地方派系正在逐渐瓦解,取而代之的全是从帝国陆军大学里出来的天子派系,不过像董卓这些凉州系的老人,骨子里还是和并州系出来的吕布有着较劲的心思。
“我去吧。”张绣明白戏志才的心思,而他也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他和吕布一样,当年都是天子亲自培养的将领,算起来他在大风里的资格比吕布还要老上一些。
当张绣离开之后,董卓他们便带着迁徙队伍在乌孙边境一处水草还算丰美的山脚草甸下扎下了大营,经过一年多的调教,迁徙队伍里原有的部落都被打乱了关系,同样按照军事化的编制,分成了百人,千人的规模进行管理。
只不过短短五天时间之内,一座大营便拔地而起,不同于以往那些游牧民族松散的扎营,由帝国军士兵教出来的牧民们把大营扎得极为坚实,而且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杂乱。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一旦牛羊染了病害或是遭遇严冬酷寒,那么第二年若是仍想保住部落兴盛,便只有劫掠一途,虽然靠着帝国军的集中配给,迁徙队伍的物质供应一直没出什么大问题,但也绝说不上富裕,如今到了富足的乌孙国内,自然是要以战养战,就地补充牛羊牲畜,同时劫掠人口,投入汉化改造的大烘炉里,等到迁徙队伍一路杀到欧洲,这些原本杂乱无章,没有国家和民族意识的游牧民族队伍便都在文化上认同自己是个汉人了,至于之后的事情怎么样,却不是刘宏所能料到了。
在军事组织上占了优势的西进军团和迁徙队伍,很快便展开了他们高效率的掠夺,近三万的军队,董卓只留下五千人看守大营,其余人全都分派了出去,大者三千,小者五百,带足马匹,四出抄掠乌孙境内的部落。
游牧民族的军队往往最大的缺点便是军纪不严,因此一旦遇上严整的农耕民族军队,若是正面应战的话,取胜的概率绝不大,只有依靠骑兵的机动力来夺取主动,但就算是如此,遇上一些好的将领,他们依然会吃败仗。
帝国军士兵在西进军团里当初调教手下的游牧士兵时,摆在第一的便是军纪,当年的冒顿能够建立匈奴帝国,战无不胜,便是因为他统帅的匈奴骑兵只遵从他的军纪,鸣镝一出,便是在面前的是他的宝驹爱姬,照样箭如雨下,立杀无赦,无人敢有迟疑。
帝国军士兵们对手下的游牧士兵做的便是同样的事情,军令如山和服从是军人的天职,被他们灌输到了手下游牧士兵的脑子里,配合着赏罚分明和帝国军的军功爵制度,他们手下的游牧士兵不可和过去同日而语,被打造成了一把异常锋利的刀锋。
哭喊声和冲天的火光烟柱,在乌孙的西北草原上随处可见,西进军团的游牧士兵们集结作战的效率实在太高,当那些边境的乌孙部落注意到他们时,他们已经策马挥刀闯入了他们的牧场,抵抗的人被杀死,然后抢走他们的牛羊马匹和财物,不过却并不劫掠他们为奴,只是驱赶他们离开,然后去往别处劫掠,又或者是尾随他们,用他们做炮灰去冲破一些大部落的防御,接着重复同样的事情。
这样的劫掠整整持续了一个月,当消息传到乌孙王那里时,乌孙西北部的草原已经一片狼藉,几个大部也被打败,超过二十万人失去牛羊马匹和财产的牧民向着东南草原而去,其中更是出现了不少的马贼队伍,开始劫掠同族的部落。
原本要几百年后才出现的多米诺骨牌式的游牧民族西进就这样在乌孙提前上演了,而乌孙王也顾不得那些边境突然冒出来的迁徙队伍,先是聚集了本部兵马把那些逃来的二十万牧民和马贼给镇压了。
实际上戏志才可以让董卓继续抄掠,因为他们占了先机,若是就这样大肆在乌孙境内抢掠而不停手,到时候乌孙王会忙得更加手忙脚乱,不过西进军团一路上最主要的目的是击溃吞并沿途的游牧国家,壮大自己的队伍,而不只是制造混乱。
二十万没有衣食的牧民足够乌孙王头疼,同时也可以消耗他的作战物资,这就是戏志才的计划,而西进军团也可以用这段时间将抢来的牛羊马匹等物资善加分配,帝国军之所以能区区的四千人不到牢牢地控制着整支迁徙队伍,便是因为他们能以战养战,而且公平地进行物资分配,只要时间长久下去,戏志才就有绝对把握把这支迁徙队伍变成如同先秦时代的耕战体制,只要有仗打,他们就会一直壮大下去,直到最后战无可战,然后崩溃。
第二百五十章 飞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