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飞溅,在大街上看热闹的安息人都呆住了,谁都没想到那个平时只会狐假虎威的治安官居然真地敢让部下向东方帝国使团的塞里斯人下手。
几个握刀的安息士兵也傻了,看着在面前倒下的尸体,他们都是惊慌了起来,对于一直生活在泰西封,平时习惯欺软怕硬的这些负责治安的士兵来说,杀人是他们从没有想过的事情,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恼羞成怒的治安官清醒了过来,不管什么时候,杀死外国使节都是件严重的事情,更不用说这些使节来自一个强大的帝国。
李肃看到了那最后一个倒下的‘犯人’的眼神,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有死亡,唯一改变的只是他们死后的事情。
“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部拿下。”文丑终于出现了,和他一起的还有披甲执刀的帝国军士兵,这时街道上终于混乱了起来,对于那些看热闹的泰西封市民来说,从驿站里涌出的塞里斯人显然被激怒了,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脸上凶恶得叫人害怕。
很显然,帝国军的士兵们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们只是连着刀鞘一起抽打那些安息士兵,将杀人的几个安息士兵和治安官一起扣了下来,尽管那死去的五人只是从西域都护府里提出来的死囚,可是从他们进入这队伍的第一天开始,就是他们的同伴,哪怕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使命而借这些安息士兵之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他们也终究要替他们报仇。
“你们想做什么?”治安官惊恐地大叫了起来,现在的他虽然知道事情严重,可是他天性怕死,此时被塞里斯人抓住,哪还管得了其他,只是色厉内荏地大喊大叫起来,“我是帕提亚的城防治安官,你们不能动我。”
那些平时只会欺男霸女的城防军的安息士兵,如何是从西域都护府挑选出来的帝国军精锐士兵的对手,当他们的上司那位只知道大呼小叫的治安官被文丑抓住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帝国军的士兵打得鲜血直流,抱头鼠窜了。
面对此情此景,大街上看热闹的泰西封市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虽然这些人平时从不干好事,此时见他们挨打,心里不免觉得快意,可是一想到打人的却是东方帝国的塞里斯人,他们却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在我们大汉,有句话叫做,‘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他们几个敢动手杀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颜良走到了那犹自大喊乱叫的治安官面前,声音森冷,接着从身边的部下手里接过了军刀。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拿刀的颜良,治安官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不知道这个塞里斯人刚才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害怕。
驿站门口,打斗已然停止了下来,帝国军士兵们刀甲森严地护住了整个大门,而被打得的泰西封城防军的安息士兵则是相隔十步,目光有些畏缩地看着这些高大的塞里斯人,刚才那顿刀鞘已经让他们明白自己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若是换了平时,恐怕他们已经逃了,但是现在自己的上司在人家手里,他们只能在这里和塞里斯人继续对峙,等待救兵。
翻译官按照李肃的意思,大声用波斯语说着他们只是要惩办凶手,绝不会牵连其他人,总之李肃的意图很明显,他就是要和沃格吉斯四世翻脸,但是在普通的安息人心里却不能让他们觉得是帝国无礼在先。
大街上出奇得安静,对那些看热闹的泰西封市民来说,刚才那事情的确是那个蠢货治安官先让人动手的,如今那五具塞里斯人的尸体还躺在血泊中,于情于理塞里斯人都有权报复,刚才那阵打斗里,塞里斯人已经很克制了。
人就是如此奇怪,对泰西封市民来说,东方帝国毫无疑问是强大的,所以塞里斯人很有礼节地向他们说明的做法,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在‘己方’的想法,若是换了帕提亚的属国使团有人敢这么干,恐怕他们早就喊打喊杀了,即使他们很讨厌那个治安官。
颜良并没有杀死那个治安官,只是当着他的面,砍下了那五个杀人的安息士兵的脑袋,每一颗脑袋落地,都会吓得那个治安官惊声尖叫,当最后一颗人头落地时,颜良振臂挥刀,带着温热的血液溅在那个治安官脸上时,一阵恶臭忽然从那个治安官裤裆里升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