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策马疾驰,耳畔是呼啸撕扯的风声,他觉得骑在马背上的自己就像是翱翔天际的雄鹰在击杀猎物前的俯冲那般。
前方射来的箭支在风中发出着利啸在曹操身旁飞过,将他边上高速奔驰的乌丸骑兵从马背上掀翻,曹操听不到任何惨呼声,那些坠马的骑兵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后面跟上的同伴策马踏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曹操手里的环首大刀飞快地掠过了他裸露的脖颈,靠着飞驰的马匹冲击力量,曹操只是觉得手腕一沉,接着一轻,那个男人的头颅已经被断口处喷涌的血泉冲上了半空,接着落在了地上。
过马一刀,人头落地,这就是战场,曹操胸膛里的血液沸腾了起来,这才是他渴望的,手腕一抖,曹操手里的环首大刀朝挡在面前的男人当头劈下,感觉着刀刃上传来的反震力量,曹操笑了起来,在万军中,连杀两人的他此时就像一头嗜血的恶魔。
不远处,总是沉默着,不喜欢说话的榻顿从马上跳了下来,挥舞着手里的刀砍杀着四周抵抗的男人,此时整个营地里到处是策马横冲直撞的乌丸骑兵,他们尽情砍杀着见到的每一个男人,然后将遇到的女人拖入一旁的帐篷里。
曹操看着那些忙于奸淫的乌丸骑兵,眼中露出了不屑,他记得以前听董卓说过,在破羌将军段颎麾下,士兵们可以尽情杀戮,但是不能碰女人,所以在西北,羌人特别惧怕段颎和他麾下的军队,因为他们在战场上带给羌人的只有无穷尽的杀戮。
杀戮一直在持续着,这支不过千人的部落在三千乌丸骑兵出其不意的进攻下,只是匆忙抵抗了一阵子就被攻占了,投降的人们以为这只是草原上很常见的一场征服,这些突然杀过来的骑兵会将他们编入队伍中,而他们将成为这支比他们强大得多的不知名部落中的一员。可是他们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曹操从来都不是一个儒家信徒,他的天性中藏着法家的冷酷和嗜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看到榻顿来询问自己要如何处置这些投降的人时,亲手斩杀了五人,浑身透着一股血腥味的他笑了起来,因为笑而眯紧的细长双眼里透出的杀戮意味让同样嗜杀的榻顿感到不寒而栗。
“这些人可都是战功啊!”曹操看着目光里似乎对自己有些畏惧的榻顿,拍着他的肩膀道,“把他们全杀了,一个都不要放过。”
随着曹操的命令,榻顿身体里的残暴一面被挑了起来,他记得他们此行的任务,保证身后的大军行藏不会泄露,所以一路上看到的活人要全部杀掉。
舔着干燥的嘴唇,榻顿朝自己的士兵们大吼了起来,然后杀戮开始了,那些投降的人在突然的屠杀下不知所措地哭喊起来,在草原上灭族的事情不是没有,可是一般没有深仇大恨,强大的部落是不会对征服的弱小部落赶尽杀绝的。
曹操在凄厉的哭喊声里,走进了营地的一处帐篷里,他虽然心如铁石,可是还没有以杀戮取乐的嗜好,对他来说,只是这些人必须死而已。
当年冠军侯马踏匈奴,这种事可没少干过,曹操想起了帝国最伟大的骑兵将领,孝武皇帝时的霍去病,曹操这一生的志向就是如霍去病一样可以领着骑兵军团,犁庭扫穴般地横扫整个草原,将鲜卑人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曹操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他看到帐篷一角里露出的衣襟,他拔出了佩刀,走了过去,一把掀开了上面的毡布,看到了一个年轻女人搂着一个少年瑟瑟发抖,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惊恐和害怕,而她怀里的少年看到他手里的刀时,眼里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年轻女人哀求了起来,不过曹操听不懂她的话,但是他看懂了年轻女人怀里那个少年眼里的仇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曹操念着这从天子那里听来的诗句,朝年轻女人笑了笑,接着转过了身,似乎是放过了两人一样。
凛冽的刀光在帐篷里猛地划过,曹操在走出三步后,蓦然转身,环首大刀从身后的少年左肩斩落,将他立毙于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