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就带着楚秋和几位师妹来会客堂,与诸位长辈见礼,感谢他们特意前来参加法会。
“徐道姑客气了,皆为道友,你师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理应前来悼念。”春虚道长边说边上下打量徐青青,“有两三年不见了吧?想不到当初的那个一团稚气的小道姑已经出落得这番模样,还幸运地成了平安观的住持,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众道士纷纷应是。
接着,春虚道长半开玩笑地提及他初见徐青青那一次,“小丫头爱玩儿泥巴,因没水和稀泥,硬闹着要撒泡尿出来……”
众人一听,哄然大笑起来。
这分明是假话!她师妹小时候最爱干净了,很讨厌泥巴。
楚秋气红了脸,别说今日这样的场合是给亡故的师父办法会,就是不办,春虚道长当众说这样的粗鄙之言,对她的五师妹也是极大的羞辱。
楚秋欲上前指责春虚道长为长不尊,被徐青青先一步阻拦住了。
“春虚道长记错了。”徐青青不气不恼,保持微笑道。
“哦?我哪里记错了?你那时候才不过五六岁的娃娃,难道还比我的记性更好不成?”春虚道长似乎早料到徐青青会如此说,马上反问。
“我当时确实是想撒泡尿,”徐青青应承。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看来你记性也不错,是个聪明的孩子。”春虚道长此一番应和,引来在场人更多地嘲笑。
“师父那会儿常教诲我说,所以名道士者,谓行住坐卧,举念运心,惟道是修,惟德是务。持斋礼拜,诵经烧香,奉戒修身,然灯忏悔,布施愿念,讲说大乘,教导众生,发大道心,造诸功德,普为一切,后己先人,不杂尘劳,惟行道业。
我因瞧着春虚道长跟这些说法全然不沾边,平日里更是摆出一副很不一般的下作模样,遂生出了那样幼稚的想法,想撒泡尿给春虚道长好好照一照,让你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
徐青青话毕,屋子里安静下来。
可从没有人敢对春虚道长说这种话,更不要说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丫头了。
除春虚道长一脸难堪愤怒之色,其余人等惊讶之余,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